“即便是左右將軍背叛他,他或許也沒有那麼淒慘。”離太子玩弄著茶盞,有些幸災樂禍,“南陵王可是掌握了整個南邊戰線虎符的最重要一個王。一旦他投靠莊太後,那麼,司空穆寒等於失去了他大部分兵力。”說著,又喝了一大口茶。
“你確定南陵王投靠了莊太後,而不是司空穆寒的故弄玄機?”肌雪挑眉。
她的直覺告訴她,麵對如此複雜的情況,司空穆寒不可能如離太子所說毫無作為,隻是陪在皇後身邊。
南陵王的事情,若真的是司空穆寒下的套,她所要做的,就是讓離太子相信,這不是套。
而讓離太子相信南陵王真叛變這個事實,不能說服離太子,而應該做的更巧妙一些。
讓他自己說服自己也說服別人,這是事實。
“他不可能是故弄玄虛。”離太子喝了一口茶,“一個月來的操勞憂心,向來有睡眠障礙的他,已經漸漸體力不支。”
“太子這個就說笑了。司空穆寒的身體素質好的,我想在定康,還沒有幾個人能與他想比。”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月操勞憂心,而身體不行呢?
離太子勾起嘴角,“當然,純粹地操勞他不可能這麼快垮下。”
肌雪眯起了眼。
的確,一般情況下,他絕對不可能身體垮倒。
離太子既然能夠算計朝廷,軍事,那麼,他肯定算計了司空穆寒本身!
毒岩?!
“你下毒?”但願這點,司空穆寒沒有上當。
“毒岩根據北箌地區藥材的藥性研製出來的一種,無色無味的水,混在任何食物當中,都不會被發現。隻是這藥的藥性很慢,一次服用過多又很快致命,所以隻能長期少服。而這一個月的連續服用,聽說司空穆寒已經夜夜夢魘相伴,咳嗽不停了!”
“咳嗽不停?”心中突然緊了一下。
“蘭妃今早的情報說,司空穆寒咳嗽了一晚上,今早用帕子擦嘴,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神色突變,但很快他就藏了那帕子不讓人看見。這個細節足以說明那藥已經在起作用,而司空穆寒,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離太子說得興奮,沒有發覺肌雪一閃而過的擔憂以及突然的沉默。
理了理情緒,肌雪笑了,“這可真謂守得雲開見月明,終究不枉太子這麼多日的苦心謀劃。”
話頓了頓,“照如今的形勢來說,太子的目的也算達到,不知下一步如何籌算?”
離太子怔了怔,顯然忘記了他曾經說過,他的目的是讓北箌亂,而不能南下,如此而已,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也隻是一刹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離太子笑笑說,“公主以為本太子下一步該如何籌算合適?”
這招太極拳倒是打得很好。
肌雪沉思了一會,“若肌雪是太子,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時機。”
離太子感興趣地接下話柄,“此話怎講?”
雖然心中早有計劃,他突然想聽聽這個女人的高論,或許會有什麼新鮮的看法或者角度,能讓自己的計劃更周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