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中宣雖然亡國,卻依舊有眾多支持者支持著公主。公主的天命,使得公主雖不是什麼帝王將相,號召力卻比任何一個王都強。這便是公主的優勢。”
“即便是這樣,肌雪又能如何?”
“公主就不曾想過要匡複中宣?”離太子認真的眼一瞬不錯地盯著她。
回看他的眼,她目光澄澈,“想過。”在看到離太子聽到自己的答案時,一閃而過的笑容,她又補了一句,“所以不會去做。”
離太子有些吃驚,“哦?”
“匡複了中宣又如何?即便是匡複了,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五國平衡的狀態,一不小心,可能又被其他國家蠶食。”肌雪起身緩緩靠近窗邊,“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肌雪不會去做。”
“那公主情願就這樣淪為亡國奴?”離太子說到這裏時,語氣已經有些尖刻。他最不喜歡和女人談論國家大事,就是這個緣故。
即便是最聰明的女人,都不過是頭發長見識短的玩物。
肌雪聽出他語氣中的嘲笑,卻沒有去辯解,隻是岔開了話題,“素來聽聞太子善於謀略,不知道對當今天下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最討厭政治那一套的她——單曉妝也開始談論天下事宜了。心裏暗暗歎口氣,卻不得不逼自己麵對自己是歐陽肌雪的身份。
當今天下?
這麼大的題目出現在離太子麵前,著實讓他愣了愣。這答案,就是說上三天三夜怕也是說不完的。
一時間,他有答不上來的感覺。
肌雪顯然也沒有要他的答案的意思,繼續道:“如今定康的版圖,北箌獨占整個北方,像一塊巨石緊緊地壓在東尤南齊的版圖上。東尤若是和南齊合作,成為一體,對抗北箌還有些勝算。可也頂多是維持現狀而已。先不說東尤和南齊是否能齊心合力,太子應該知道,司空穆寒並不是一個喜歡維持現狀的一個人。”
肌雪仿佛站在整個定康的版圖上,掌握著這版圖上每個角落的情況,一一分析著天下的形勢。
“可以說,比起匡複中宣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如何保住東尤才是當務之急。”一句話表態,你急我不急。
談判桌上,要談合作,誰更想合作決定了雙方誰的地位高下。
本來和東尤談判,肌雪單槍匹馬,充其量就掛著一個“紫晨星”以及“中宣公主”的頭銜,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有。
根本沒有什麼籌碼。
可經過她這麼一分析,反倒是她可談可不談,東尤你著急和我談判要我的幫助了。
離太子是何等聰明之人,立馬會意過來,對肌雪的看法又是一個轉變。看來,這個歐陽肌雪,確實有過人之處!
“正因為我有所需,你有所取,本太子剛才才說合作之事。”離太子知道肌雪既然會和他談論天下,就知道,她雖然口中說不匡複中宣,卻還是“有所需”的。
肌雪沒有回答,背對著他不知道想著什麼,仿佛不曾聽見他剛才的話。
“不知肌雪之‘所需’,是不是太子能滿足?”如果你都提供不了我要的東西,我又何必和你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