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帶話給我老娘。”男子背對著蘭妃,“我想要的,不是皇位,所以即便到手了,那個位置,她愛坐自己坐。我要的……隻是把司空穆寒從帝位上拉下而已。”
肌雪假裝昏迷躺在他的懷裏,依稀還可辨出他說這句話時,對司空穆寒的怨恨。他是誰?為何這般怨恨司空穆寒?
還有,他母親又是誰?
才在疑惑間,卻聽見男子突然回頭問蘭妃一句:“不傳些什麼話給那個惡心的男人?”
蘭妃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道:“謝了,不必!”然後目送他們離去。
很快,男子抱著肌雪進入了密室。四周的陰涼和呼呼而過的涼風提醒了肌雪他們現在的速度,非常地快。
衣袂飄起,偶爾還卷到她的臉頰上,癢癢的。她在等,等這個男子要帶她到哪裏去。
失去了時間觀念的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才發現男人停下了腳步。
感覺臉上身上暖暖的,肌雪知道他們這是出了地道,出了宮,在外麵陽光下。
若不是被綁架的話,她會很感激投射在她身上的這片溫暖。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宮外的自由陽光了。
男子急促卻有節奏地敲了門,很快便有人開門。他閃身進去,直奔屋內,把肌雪放在軟榻上,便直直端起桌上的水大口大口地飲了起來。
肌雪知道,這房裏還有其他人。從進來開始,她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以及看到不知是自己還是那個男人時鬆口氣的聲音。
“他怎麼了?”一個肌雪熟悉的聲音響起,讓肌雪差點睜開了眼睛,以證明自己沒有聽錯。
“下手重了些。”男子吞下口中的水,毫無罪惡感回道。
“你確定她沒事?”有些急切地聲音再次響起,證明了肌雪的聽覺沒有出錯。是他——東尤的離太子。
即使是在中宣,隻聽過一次,在這裏再聽到,她還是能夠聽出來。遠遠隔著自己,年輕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涼薄,幾分自以為是,幾分陰沉。
她早該想到的。
凰花烙。一直以來,就和東尤脫不了幹係……
“我替她把把脈。”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毒岩。
“都說她沒事,隻是我下手重了些!”男子對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聽他這麼說,毒岩想上前替她把脈,也都不能去了。去了,顯然會挑起男人的怒火。
“人我交給你們了。”男子甩下手裏的杯子在桌子上,“等她醒了,你們自己圓好話。聽說是個挺聰明的女人,別讓她看出破綻來,牽扯到我們可不在計劃內。”
“之後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離太子語氣不屑,仿佛對他的提醒絲毫不以為意。
“我還懶得操這閑心!”男子嗤之以鼻,“如果司空穆寒並沒有你所料,而是調動軍隊南下,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個閑心在這裏找女人。”
“我比你了解司空穆寒。這定康還沒有女人,能夠比得上他的江山。”為了歐陽肌雪一個棋子,動用軍隊,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