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自傲的守衛，竟然也會出錯。可見對方是多麼了解他，了解肌雪，了解這碧落宮。
他閉上眼，試圖理清這思緒。
恰恰這時，無意也來到這個院落。
司空穆寒掃了他一眼，沒有放過他手指上的血跡。“死了多少人？”很顯然，他安排給肌雪的暗衛都已經被解決了。
“五個。”無意嫌惡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黑血。向來有潔癖的他，若不是想知道公主的失蹤時間，絕不會去碰那髒血。
一知道公主失蹤，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搜羅了一遍碧落宮，已然不見公主的身影。隻是在碧落宮四處，發現了五具屍首。
個個手繭厚實，身體強壯，可見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身上什麼傷？”司空穆寒半眯起眼睛。
很難得的，無意不似以往，對他愛理不理，立即答道：“每個受傷的地方不一樣，卻都是一刀斃命。而且……刀口都喂有劇毒。”
那一幕幕慘相，昭告了殺手的冷酷，以及……肌雪的危險。
鳳凰樹下，兩個男人都緊握著拳頭，眉頭深鎖著。
“不是中宣？”司空穆寒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若是中宣，還好……
無意搖搖頭，“若是，我何必留在這裏？”
司空穆寒黯淡了眼光。
是啊，這不是自己剛才就想到的嗎？怎麼又問？這一如往日的庭院，不仔細看實在不出什麼端倪。可他不能定下心來仔細收羅蛛絲馬跡，甚至不能冷靜思考。
知道她行蹤不明，安危不定的時候，他似乎……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是誰？究竟是誰？！
腹中湧起一股酸意，讓他鎖住了眉頭。
突然間，他似乎理解了父皇對他的忠告。
“記住，身為帝王，可以喜歡整個帝國的女人，卻不能愛上任何一個。一旦愛上，便會迷失你的判斷力，讓你左右牽製。若是深愛上，那麼……永遠，你便永遠受製於人。而這，是帝王大忌。”
是啊，從來都隻有帝王牽製別人，若真是被人牽製，離國滅不遠矣……
所以，他又問，“如何才知道是喜歡還是愛？”
“當你以她的喜悲為喜悲的時候，當你想把她珍藏起來，不讓別人覬覦的時候，便是愛。”
“那麼，什麼又是深愛？”
“深愛，就是唯一，如你身體一部分，卻又甚過你整個身體。一旦失去這個唯一，再完美的人，都是弱點斑斑。甚至，不再是一個人。”
弱點斑斑？
所以，他們想用肌雪來測試她是否唯一麼？或者，是要用肌雪來作他的弱點，攻擊他麼？
不論是什麼緣故，她失蹤了。他是不是該堅信，以她的聰明，能夠化險為夷？
是的，她有這樣的能力。
就這樣堅信吧！
“你在這院子查到什麼？”雖然自己無法靜下心來查，相信無意已經有做過搜羅線索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