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嬤嬤點點頭,擦擦眼角的淚。娘娘的吩咐,即便是赴湯蹈火她也會做到。
“不管本宮日後在否,無論如何,要把皇子扶上太子之位,將來好繼承大統。”印染霜靜靜地說著,“大師說過,皇子是無極之命。可終究,他還這麼小,不能保護自己,所以……”
印染霜略略停頓下來,喘口氣想再說的時候,殿外竟然傳來一聲驚呼。
這一聲驚呼,讓她無力地眼皮驀地睜開,不可置信地看著殿門的方向。
他……來了?!
“皇……上駕到!”內殿太監看到司空穆寒的到來,訝異地直覺通報出聲。
是真的。
皇上……她的夫君,終於來看她了!
興奮直衝腦門,印染霜直覺想起身去迎。隻不過剛撐起身子,便又沉沉地跌落下去……
“小心!”一雙大掌迅速接過她下滑的身子,扶她到榻上躺好。似乎也感覺到了她身體裏不同尋常的溫度,司空穆寒轉過頭問石嬤嬤:“皇後怎麼了?”
“娘娘她……”石嬤嬤才想要稟報,卻被印染霜阻止。
“皇上,您……終於肯來了!”幹涸的眼再度流下淚滴,劃過蒼白無血色的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是的。我來了。”司空穆寒溫柔地替她抹去眼淚,雙眼看著他的皇後,口中卻吩咐身邊的人,“還站在這幹什麼,馬上去喚太醫!”
被司空穆寒冷厲地一聲呼,石嬤嬤趕緊行禮退下去尋太醫。
“皇上,臣妾沒事……”印染霜看到司空穆寒關切的眉眼一如以往,心中頓時寬慰不少,秀眉間的鬱結稍稍解開。
“皇後,你產後血虛,還是躺著多休息為好。”這麼晚,她等到到現在麼?想到這裏,他把今晚來這裏的目的都拋開了去。
印染霜微笑地接受他的所有溫柔,“會的,日後有許多時間休息。皇上,看您臉色疲憊,才應該多休息才是。”即使是病中,依然不忘,關心她的丈夫。
“哦,是嗎?”司空穆寒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幾日處理國事家事確實是沒怎麼休息。
“皇上,您此次來……”是來處理自己的吧?
“朕聽說皇後自生產以來,身體不爽,早該來看,被國事纏身,現在才來。”說得是合情合理,句句中聽。
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實話。
若不是看到自己產後身體不佳,若是往日,他不顧時辰這樣匆匆而來,怕是來責怪她,審判她來的。
眉間不覺深鎖,印染霜壓下心中的苦澀,“皇上深夜前來,是想說……謠言的事吧?”
司空穆寒看她與歐陽肌雪一樣蒼白的容顏,心裏不禁緊了幾分。“這事日後再說也罷。目前緊要的是皇後的身子……”
印染霜歎口氣,眸子淡淡暈出一股愁。
“臣妾的身子怕是一時半刻不能好了,而謠言……這事,即使拖得了今日早朝,怕也拖不了明日。”
“皇後……”司空穆寒看著她那坦然的表情,有一刹那,懷疑自己查到的結果是錯的。皇後她根本就沒有下手害肌雪。
在看到司空穆寒憐惜的目光後,微笑地閉上眼,“皇上,一切都是臣妾一個人所為,與印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