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成流年見他要走,情急之下喚住他。
司空穆寒頓住腳步,作不明狀,“成卿有事?”
被這麼一問,成流年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借口,“這……”該死,說好了要拖他到子時的。
狡黠的笑一閃而過,司空穆寒懶懶道:“成卿不會是今晚輸慘了,想要扳回勝局才結束今日的博弈吧?”
“是,是!”成流年心一喜,這個借口好,“流年棋藝雖不好,卻從未輸成這樣,所以希望皇上再下幾局,賜教與流年。”
司空穆寒深深看了他一眼,“可惜,朕已經沒有了下棋的心情。”
“皇上……”成流年想再次說服他。
“成卿,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朕還有事,你先跪安吧。”司空穆寒揮了揮手,沒有再聽他說什麼,徑直往宣室殿走去。
成流年歎了口氣,看著司空穆寒明黃的身影消失在這暗夜裏。公主,此時你該醒了吧?
司空穆寒還未進去宣室殿,就看見書浣在殿外絞著帕子踱來踱去。
“不好生服侍著德妃,在這裏瞎晃什麼?!”司空穆寒的聲音帶著些許淩厲,嚇得本來就心神不寧的書浣趕緊下跪。
“奴婢……”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書浣隻是低著頭。
“德妃呢?”月光投在司空穆寒剛毅的臉上,如神像一般,問著跪在他腳邊的人。
“散……人帶著她去散……散步了。”書浣有些結巴。
“你怎麼不跟著去?”
書浣抬頭委屈地看了眼司空穆寒,嘴裏不知道叨念什麼,良久才道:“散人不讓奴婢跟著。”
司空穆寒眼色一冷,“去哪裏了?”
“鳳凰殿……”書浣還想說什麼,卻見司空穆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書浣起身,看著鳳凰殿的方向,咬了咬唇,眼裏有股情緒,卻在聽到後麵的聲音後隱去了。
朝後麵微微俯了俯身子,“冷侍衛。”
無塵冷冷地看她一眼,回了殿裏。書浣看他那樣,不知道哪裏來了一股氣,跺了跺腳,跟了進去。
才到鳳凰殿,司空穆寒便看見五遊散人懶懶地斜臥在殿外的欄杆上。銀色的麵具反射著月光的涼意,在暗夜裏看不清他的眼睛看向何方。
“怎麼獨自在這裏?”司空穆寒故意停下腳步,問他:“德妃呢?”
五遊散人也不起身,指了指投在紗窗上窈窕的身影,“公主吩咐不能打擾。”
聽他這麼一說,司空穆寒眼神一緊,“她吩咐的?”
“是的。”五遊散人拂了拂身上的雪,“公主說要一個人待會兒,不見任何人。”雖然說得雲淡風輕,頗有不屑回話的意思,但“不見任何人”這五個字卻是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