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有,你的婢女,似乎比你還激動。既然她這麼同情墨將軍,讓她和墨將軍做個伴如何?”低沉的嗓音回蕩在牢裏,如地獄傳來的召喚。
懷裏的人依舊不為所動,墨眼倒影著火光熠熠生輝,卻沒有往日的神光。司空穆寒見此暗咬銀牙,這個歐陽肌雪,竟然倔強如斯!
就在他想發作的時候,鐵鎖嗦嗦聲傳來,想必是墨靖褚被這邊的吵鬧給弄醒了。抬起滿是胡須的臉,他漆黑的眼裏依舊閃著炯炯光芒,在看向司空穆寒懷裏的人兒的時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公主沒事!太好了……
“墨靖褚,看你見到你們公主還活著很高興?”司空穆寒低笑出聲,“可惜了,你們的公主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麼兩樣。”
“司空穆寒,你胡說!隻要公主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一統定康!”墨靖褚因為缺水而幹燥的嗓子卻依舊中氣十足地喊道:“紫宸星使,一統定康!”這是他畢生的信念,這是他為了中宣為了自己國家為了孩子所有的夢想,即便到了陰司,他也會如此堅信!!
“嗬嗬,是嗎?”司空穆寒哂笑地看著懷裏的人,用幾乎殘忍的眼光卻近乎溫柔的聲音說道,“看來你的將軍要在閻王那裏才能看到你一統定康了。”
肌雪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疲憊地閉上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司空穆寒懷裏,安靜地躺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生又如何,死又何妨?成王怎樣,成寇又怎樣?兩眼一閉,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王侯將相,所有的情深意切,不過是一縷青煙,幻化成空。我是誰?是單曉妝,還是歐陽肌雪,或者是紫宸星?是誰又如何?如今所能做的,所能念的,不過是空而已。你要當王,便去當吧……你要成帝,便去成吧……與我何幹?
司空穆寒看她一臉不知所謂,剛毅的下巴緊繃得像拉緊了的弦,胸中激起一堆的怒氣,“來人,把莫鳳儀打入水牢!”
成流年想阻止,微微張開嘴,卻又把話都給咽了回去,維剩琥珀色的眼裏泛著一股不忍和未發出聲的隱隱歎息。
“朕的美人,從今日起,就讓你的鳳儀官和將軍同生共死,如何?”司空穆寒冷笑,“反正他們也曾立過誓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朕正好成全了他們的誓言!”
“司空穆寒,你不得好死!公主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莫鳳儀憤怒地從侍衛的束縛中掙紮著,“公主,求求您清醒吧!離開那個卑鄙無恥下作的司空穆寒!公主……”莫鳳儀還要罵,卻被牢頭一個巴掌摑去,不得不停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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