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知名的暗香從他的袖中襲來,肌雪疑惑地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臂。
感覺到了她清冽的視線,成流年扯開一抹淡笑,“公主小心腳下的杉葉。”
肌雪低頭才發現位於自己後方有許多杉樹落葉,已成棕紅色,葉尖上的小刺一串串鋪了一地。
“謝謝公子提醒。”肌雪不著痕跡收回了自己的手,拂了拂束腰鯉魚戲荷長裙的裙擺,心裏卻在尋思如何問出對方的來路。不等她出聲,隻聽見一聲“流年兄,我來晚了!”,從山下跑來一個身穿盔甲的將士。
肌雪看看來人,頭戴金黃將軍盔,身穿赤色戎服外掛玄甲,腰上佩有一把長劍,手中還握有一條長鞭。隻是那臉,除去神韻,竟有五六分像顧原!
若將司空穆寒那酷似簡睿的臉視為是巧合,那麼,這張與顧原如此相像的人出現她再歸為巧合也就太不合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時空轉換還是輪回?為何會出現他們貌似睿和顧原的兩人?
因為有過司空穆寒的經驗,肌雪把自己的所有疑惑都隱藏地很好。雖然心中波瀾萬丈,神情卻依舊閑淡。
“季離兄,你晚的可不是一時半會啊……”成流年說著埋怨的話,臉上確是微笑著,“我在青衫樹下都睡醒一覺還未等著你。不過幸好,等到了一個美人。”
“美人?”季離這才發現旁邊有個女人,原本打探的眼眼光探向肌雪後卻轉不了彎,直直地看著她。眼前佳人迎風而立,清風揚發,巴掌大的鵝蛋臉微縮在錦裘裏,看起來楚楚動人。眼波流轉間,萬千風情。一雙秋水翦竟也正瞧著自己,似喜非喜,似淚非淚。如此絕世佳人,竟然在北箌營中。如此說來……
“難不成,她……就是中宣公主?”季離問著成流年,眼光卻未離開肌雪。
“如此獨一無二之人,你說不是她又能是誰呢?”成流年不答反問。
“兩位公子說笑了。”
“難得我們這位成隱士會如此稱讚別人,公主就不必謙虛了。”季離頗讚同成流年的觀點。
“隱士?”肌雪轉過頭看成流年,他是隱士?
“是啊,公主在深宮想必不知,成兄就是西繪大名鼎鼎的陶菊隱士。”季離拍拍成流年的肩膀,“他可是被皇上一請再請才入世的。”
肌雪聽到西繪隱士,心下已經對成流年頗有懷疑,卻是司空穆寒也如此重視之人,怎會莫邪的情報裏從未出現此人?
“季兄言過其實了。不過是成某在田間山裏無聊,興起到各國周遊的念頭而已。剛好皇上相邀南下,成某便一同前往,如此而已。”成流年不知道是謙虛還是不願和所謂的入世有瓜葛,“倒不如季將軍,一舉殺入西繪皇宮生擒西繪王,立下汗馬功勞。”
“嗬嗬,西繪這仗確實打得爽!”季離因為成流年的話,早生得意之心,到忽視了成流年說話時候的表情。可肌雪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