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捧著衣物進來，看見肌雪還沒有起身，輕問：“公主，好了嗎？”
“莫離。”
“是。”
“把無憂調回來吧。”
“公主為何突然說起這事？”
“最近本宮沒日沒夜，你一個人跟著我不眠不休還要打理起居飲食管理宮人，別的人來宣室殿本宮也用不慣，還是把她接回來替你打打下手。”
“奴婢倒是沒有什麼，隻是那丫頭總在太子身邊也不是辦法，調回來也是好的。”
“那就去辦吧。”說著起了身。
莫離趕緊拿了雙麵繡蓮水藍棉緞替她包上身子，擦幹了以後，才一一著上衣裳。
“明天你去把上次進貢的那件貂皮披風給父皇送過去，天涼了，讓宮人們多多留意他的身體。”
“是。”
“還有，錦澤逢秋就咳嗽，叫太子宮的人多多照看著，能預防先預防著。對了，看看庫裏還有其他什麼披風沒有，反正留著也是留著，你、仗劍、無憂都各領一件吧。”
“這……”
“就按本宮的吩咐去做吧！”
“是！”
“好了，這裏暫時沒你的事了。你去太子宮看看錦澤，順便把無憂調過來。”
“等奴婢服侍公主睡下再去也不遲。”
“不用了。本宮看看書再睡。”
“……公主不要看太晚。”
“嗯。去吧！”
“是！”
肌雪走進內室捧著書，卻久久未翻一頁，索性放下書，對著門外喚了聲，“仗劍。”
仗劍不一會便推門而進。
“公主有何吩咐？”
“看不下書，睡也睡不著。你去把進貢的那個什麼香給本宮拿來，點點看是不是能夠助眠。”
“那香雖可助眠，但對身體也是有害的。無必要之時，還是不用為好。”
“你去拿來就好。”安眠藥吃多了會死人她知道，她隻不過想用那麼一次少劑量而已。
“……屬下給公主吹簫吧！”
“……也好。”
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玉簫，肌雪知道那是一把上等質地的簫。
隻知道仗劍會使劍，卻從不知他會吹簫。
沒有調音，一首沒有聽過的曲子飄揚在宮殿內。
不喜不悲，不平不淡，萬千思緒，化作春水，流瀉於無形……
她想說絲毫不差莫紮特的《安魂曲》，卻先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