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溪望向龍戰。
龍戰的臉上竟一瞬間變得比扳野那扭曲成團的麵容還要難看。
誰都能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誰看到這樣的表情心裏都不由得發慌。
“到底怎麼了?”,龍溪見龍戰沒有說話,著急地催促道。
龍戰緩過神來,定定地站著,他的聲音似乎被剝奪了一樣,他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龍戰望著漆黑夜色道:“隻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但願那裏隻是一個傳說”。
龍溪不理解地望著他,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龍戰思考了很久,忽然像打定主意似的抬腳便走,龍溪在後麵追著道:“老頭你去哪?”
龍戰頭也不回道:“真想知道發生什麼,也隻有親眼目睹才清楚”。
龍溪跟了上來,走在他的身後,好奇地問道:“龍淵那柄巨劍難道真如傳說一般是天神留下來的?”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答非所問道:“你可知道龍淵為什麼是龍淵”。
龍溪毫不思索道:“那還用說,這是兩百年前就形成的規矩,老祖宗定下來的”。
龍戰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歎著氣道:“老祖宗不會無原無故讓我們世世代代守護這麼一個地方”。
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周圍總會出現一些其它細微的聲音,如蟲鳴,如鳥啼,有的可以說出名稱來,有的聲音卻是極為陌生的,即便經常聽到,也無法查明,就如同此刻的“嗚嗚”聲,根本不知道是何物種發出來的。
“嗚嗚”之聲,迎蕩山穀,鑽入鼓膜,催人心跳。
未知的東西總能使人恐懼,但現在他們已經來不及害怕。
因為有更要命的事情,也許正在發生。
龍溪沉思了一會兒,又道:“龍淵是龍家的第一門護,這麼重要的地理位置,我們自然要嚴守”。
龍戰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很少對一件事情這麼上心,一邊走一邊道:“能進入龍家的又不僅僅隻有那一條路,龍淵隻不過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草地”。
龍溪有些琢磨不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龍淵的地理位置如果不重要的話,我們為什麼要拚了命的守護”。
這時他們的腳步越走越快,不一會兒就走了那片青草地,抬起頭,就可以看見那座巨大的被黑夜籠罩的巨劍。
龍戰瞭望一圈,使勁踩了踩腳底鬆軟的泥土道:“就這兒了,這就是龍淵,你說這麼一塊破地方有哪一點值得我們誓死守護”。
龍溪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龍淵重地似乎是個不容質疑的話題,二百年來,守護在這裏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守護。
龍淵重地,擅闖者死,早已成為人們深植在腦海裏的一個觀念。
二百年來,沒有人敢懷疑,但今天經龍戰這麼一問,登時有些不知所措,龍溪想了一會兒道:“對呀,咱們是為了什麼呀”。
習慣會將一個原本不能說明白的事物變得理所當然,就好像有人問我們每天為什麼一定要呼吸空氣一樣,誰都答不上來。
老人快步走著,忽然抬頭望向遠處的那柄巨劍,道:“我們守護的是龍淵麼,我們守護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