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會心一笑,道:“如此說來你倒很會看人”。
水蛇女子謙遜道:“我見龍公子氣度不凡,見之如坐雲端,音容笑貌又和別人不同,所以才貿然相認”。
龍溪點了點頭道:“沒有一定眼力的人是看不出來這些的”。
水蛇女子很容易聽出這是龍溪在恭維自己,掩嘴笑了起來,笑聲是那種“嗬嘍嗬嘍”的,很異域,也很悅耳。
車夫漢子已在旁邊看得癡了,直到龍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然一驚。
現在車夫已經將馬車趕到陰涼處,疲憊的馬也解韁下來,田小野被龍溪攙扶著走下車,腿腳酸麻的一瘸一拐,她看到這副景象又是開心的大呼,隻可惜四肢的酸麻感還沒消退,並不能配合她那激越的心情。
水蛇女子見田小野和龍溪這般親近,心裏竟莫名湧起一陣酸意,龍溪再看她時,她臉上已沒有之前的那種笑,換成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龍溪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言語,卻踏步邁向馬車後麵,踢了踢車廂。
車夫漢子也不耐煩道:“這人咋那麼能睡呢,簡直叫也叫不醒”。
龍溪望了一眼仍趴在車廂裏呼呼大睡的黃大福,道:“想必這樣的人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水蛇女子又走過來,道:“那位烏公子正在舍下賞花”。
“哦?他在賞花?”龍溪這才微微一驚,水蛇女子又道:“是呀,和我們主人一起,主人也很想認識龍公子這樣的朋友呢”。
什麼是真正的富貴權勢呢,什麼才是極奢極侈呢?有幾件事是這樣描述的:能在旱地裏遊泳,能在沙漠中賞花,夏天能飲冰,冬天能吃瓜。
這才是富貴到了極點,要知道這裏原本就是一片和沙漠沒什麼區別的旱地,這些水,這些紅綠樹木也絕不是憑空長出來的,由此便可以想象這裏的主人的富貴程度,那麼他即便這麼有權勢為什麼還會選擇居住在這裏呢?
這是龍溪此時很想知道的事情。
黃大福終於還是沒醒,但卻被龍溪硬抗了下來,而當他從龍溪背上下來時,卻又醒了。
龍溪笑道:“你終於醒了”。
黃大福揉了揉肥嘟嘟的腮幫子,突然大笑道:“我發現你這人倒還不錯”。
龍溪道:“何以見得?”
黃大福似乎睡得太久,眼睛都睡斜了,他斜斜地看著龍溪,咧嘴道:“你為什麼背我下來,為什麼沒讓我繼續留在車上”。
龍溪道:“那是因為我怕你醒來時將我們的馬車偷跑了”。
黃大福又笑了,笑得像個孩子,道:“原來是這樣……那我也覺得你人不錯,你還很幽默”。
龍溪道:“幽默?”
黃大福笑道:“就是會講笑話,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