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人命,而且王爺之前也讓我留意,現在出了情況我自然是要要去看看的。”慕錦丫說道,慕蘇氏見自己阻攔不了,便派了青鬆和她一同出去。
這城裏一下子湧進了大量的難民,倒是讓慕錦丫當初的猜疑成了現實,好在七裏鎮的縣令有之前安少白留下的法子和人手進行著協助,這沒出什麼亂子,可是在一邊幫忙的慕錦丫一眾人等眼睛一直是紅紅的,這一路上眼見著這麼多的難民,骨瘦淩殉的,很是可憐,所以雖然已經累的不想再動,還是依然堅持著在分發吃食給人。
而剛剛成親的兩個丫頭更是泣不成聲,她們聽到竟然有人一路是靠著啃樹皮,吃泥土過來的,更有甚者,是易子而食,這是怎樣的一種人間慘狀?幾個丫頭想都不敢想,哪個孩子不是心頭肉,狠下心來和人家交換了孩子,拿來添饑,這是到了怎樣一種迫不得已,無可奈何地境地。
更為可恨的是,有一部人在逃難的過程中,當地的糧販子將糧食太高了不止五倍,幾乎是一個時辰一個價,虛抬物價,這也是導致這些難民更加多的原因,有些原本不是受災的民眾,隻是因為當地的米糧價格實在太高無法承受,傾家蕩產買到的糧食還不夠一個小孩吃頓飯的,所以便也被迫成了難民,混在一起,逃了出來,這才讓難民的隊伍越發的擴大。
京城的安少白和慕容戰天此時也是焦頭爛額,在安少白的調查之下,一些當地官員紛紛落馬,砍的血都流紅了官衙,可是這官員一下子接不上,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更讓人覺得岌岌不安的是百裏行,匈奴的大軍壓境,這幾日已多有試探,也與幾處駐邊軍隊交過手,互有勝負,這突然爆發的內憂外患,讓滿朝文武這些日子都是戰戰兢兢,朝堂上下一片低氣壓。
“皇上,當務之急還是要開倉賑糧,再開國庫進行黃河的修堤。”白發蒼蒼的戶部尚書說道。
“你們就是開倉開倉,這些年前前後後朕給了多少銀子,可這結果呢?這些個官員貪墨了多少,黃河幾次決堤,要不是朕這次派了人去,還不知你們這些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敢拿爛泥當黃沙,樹幾根爛木頭就是修河堤了嗎?”慕容祁天將手裏的折子種種的一甩,條條目目寫的清清楚楚,正式安少白呈上來的折子。任是慕容祁天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到這些官員一個個將自己養分肥的流油,可欺上瞞下,粗製濫造不說,就連這賑災糧都是以次充好,虛抬高價,甚至將自己治下的地方形成了國中國的狀態,自己當起了土皇帝。
戶部尚書被慕容祁天這一砸頓時身形晃了晃,低下頭不敢多言。
“你們回去給朕好好想想怎麼解決,明日上朝給不出個切實可行的計劃,你們一個個的就脫了身上的這身袍,都給我修河堤,回家種田去。”慕容祁天是真的急啊,邊關告急,國內災荒,流離失所,更加嚴峻的是自己手上雖說有存糧,可架不住這內外同時消耗,軍需內供,哪裏來的這麼多呢。
這一日忙完了的慕錦丫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收到了慕容戰天緊急的信函,說明了這朝中的情況,同時讓慕錦丫立馬將所有邊境的鋪子都關了,還有之前大量收購的糧食好好利用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將糧食以低價出售,盡量將糧食的高價情況壓下來,好在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這個情況,可以進行國內的糧食調度,但是一定要小心別中途出事什麼的,信裏還說他可能需要和安少白一同去黃河流域,要想辦法解決黃河決堤的事情。
慕錦丫揉了揉眉心,這些事還真是棘手的事情,慕蘇氏見自家閨女一臉的灰敗色,不由將心提在了手裏:“小丫,王爺說了什麼?是不是很嚴重?”
“娘,這次的事情很是嚴重。”慕錦丫不想瞞著,將信裏的內容一一說了,隻聽的慕蘇氏直拍胸口,慕同武一袋接一袋的抽旱煙。
“娘,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到處跑,這家裏的事情就要你和爹一起坐鎮,千萬不要出什麼叉子。”慕錦丫說道。
“你能行嗎?”慕蘇氏很是不放心,剛想說什麼,卻被慕同武搶了先:“小丫,我知道你的主意正,這件事雖說和我們關係不大,但是既然咱們也受了皇恩,也要做些事情,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個也是活生生的人,都是命,咱們不能就這樣旁觀著。”慕同武其實說的沒錯,像慕家這樣的黃商,按理也是有責任去協助朝廷的,隻是有多少的人家還有這樣的覺悟就不知道了。
慕蘇氏雖是不同意,但是架不住父女兩個的意見一致,隻能勉強同意,隻是這心一直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