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走開!”夏殊嬈終於推開了他倚在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用戒備而憤怒的眼神望著他,這個曾經她喚作“狗尾巴”的男人。
“你他媽裝什麼純!都生過孩子還唧唧歪歪的!老子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你不結婚那就不結婚,親你怎麼了?!滿村子都知道你是我外麵養的情人。夏殊嬈,你居然還想那個男人?!”他的本來麵目露了出來,如同一隻猙獰的野獸想要撕裂她一般吼道。
“我隻是借你的錢,等殊沛去上學了,我就會去上班的。錢都會還你的。”
“呸!老子稀罕的不是錢,就是想要你!”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夏殊嬈扔進了臥室。
一長排的墓地,夏殊嬈穿了一身長衣蓋住上午那些羞恥的痕跡,手牽著小殊沛跪在那個墓碑前,用手指觸碰那張臉那眉毛。
“林沛。我怎麼辦……你都不幫我……”她伏在地上淚水直流,肩膀一顫一顫的,五年了,她為了殊沛苟且這麼多年,她無比想念當年的林沛,當年的姚慕池,當年的莫子謙,當年的隍城,當年的一切一切,那些熟悉的臉龐一次又一次在夢裏出現。
她沒有錢沒有關係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更沒有愛,他們的眼裏除了勢力便是金錢,和曾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曾以為這裏是她的故鄉,可這裏早已將她遺忘的一幹二淨,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他們隻是貪圖她的美貌。
沒有愛,就不會有人因為她生氣而來哄她開心,就不會有人因為別人欺負她了而去報仇,就不會有人因為她生日而準備很久很久的禮物,就不會有人因為她失眠而聽她將整夜整夜的話,就不會有人因為她難過而帶她去法國散心,就不會有人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化。
她的頭抵在地上,不知道這樣沒有的日子還有多漫長,不知道還要忍受多少屈辱才上天才肯放過她,原諒她曾經的不珍惜。
小殊沛轉過頭伸出小手指觸碰她的臉頰,“媽媽,你怎麼哭了?”
夏殊嬈望向他,和林沛長得那般想象的孩子,那麼單純和簡單,又該如何解釋這心底無法釋懷的悲傷呢。
秋風掛起,落葉紛飛,紛紛揚揚的如同一場離殤的舞曲,它們飄逸的每一步都在遠離曾經,它們要去過新的生活,要落入塵土,歸於大地,湮滅成灰。
她抬起頭,墓碑前那個眉笑顏開的男子一如從前般望著她,“因為……”
因為。再也不會有個人愛你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