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絕塵謝主隆恩。
吳剛獨自一人,沉吟片刻,有了計較,換上夜行衣,悄悄離去。
……
湖邊小築,司馬如意哈哈大笑,隻因為聽到吳剛為了避免士兵暈船,竟然用鐵索把所有船隻勾連起來。
“愚蠢啊,自以為是的家夥,這麼一來,船上確實是如履平地了,可如果我用火攻,那豈不是可以一網打盡,片甲不留!”
司馬如意猖狂得意。
夫子淡淡道:“你能想到的,他就想不到麼?”
司馬如意沉默下來,沉吟片刻道:“他想到了,可是他又能如何,凡事有利有弊,他應該是舍不得眼前利益。”
夫子道:“你的心亂了,是因為在我麵前麼?”
司馬如意瞳孔猛的一縮。
夫子歎息一聲,不再言語,司馬如意和澹台影同時在他手底下學習,他就發現,司馬如意渴望表現自我,但往往因為過度緊張,會失敗。
當然了,能夠讓司馬如意緊張的人不多,除了夫子,現在好像又多了一個吳剛。
“你好自為之吧。”夫子不再多言,師生情誼,已然仁至義盡。
司馬如意拂袖而去,要去準備火攻的事宜。
……
不多時,吳剛悄悄走了出來,這裏乃是東南之地,吳氏豪族的管轄之所,吳剛一身驚天武藝,來去如風。
夫子見到吳剛,傻眼了,饒是他如此處變不驚,也被嚇到了。
“你怎麼來了?”
吳剛笑了笑,坐在茶幾對麵,“自然是來搭救夫子。”
夫子沉默,喉嚨哽咽,一位徒弟,把自己抓來,千方百計利用,另一位徒弟,不顧萬金之軀,隻身赴虎穴,前來搭救。
“咱們不是割袍絕義了麼?”
吳剛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生不如養,養不如教。”
夫子歎息一聲道:“生子當如吳剛。”
吳剛道:“夫子,跟我走,當太上皇吧。”
夫子擺擺手道:“我不能走,走了你的算計可就功虧一簣了。”
吳剛無所謂道:“反正我在這兒不過是障眼法,這時候西南之地,差不多該到手了。”
夫子沉吟一聲道:“燕絕塵動不得,那是誰有如此本事?”
“呂錦。”
夫子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言罷,夫子也算是心頭大石落下,沉吟片刻道:“絕戶之舉頻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顯然,就連聰明一世的夫子,也有糊塗一時的時候,吳剛的舉動波橘雲詭,令人防不勝防,難以預料。
若是吳剛去世,這是要被鞭丨屍的,子孫也會被仇人清算,畢竟吳剛現在得罪的人太多,太多。
吳剛一去世,子孫中沒人能夠鎮住場子,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吳剛笑了笑道:“不管我怎麼小心翼翼,也不可能真的創下一個萬世皇朝,那麼我不如隨心所欲,讓世界變成我想的那樣。”
夫子喃喃道:“哪怕曇花一現,也要隨心所欲麼,當真是千古妖孽。”
吳剛雙手背負身後,看著湖水蕩漾,吹起陣陣漣漪,笑道:“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看著吳剛的背影,夫子似是癡了,喃喃自語。
“兩句一吟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