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不多時便至山頂,從山頂往葉洛城望去,蓬萊閣的屋梁清晰可辨。如果不是說要來這裏打什麼怪獸,倒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這裏便是洞口了。”黃鶴一用自己的佩劍挑開眼前的一處荊棘叢,“我給你的匕首呢?”
上官月從腰間摸出那把匕首來,“這麼短,能有什麼用?”
“你隻管帶著就好。”黃鶴一蹲下身,跟流書交待了幾句,便進了那洞去。上官月見他那眼色,也就跟了進去。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咚。
“哎……”沒等她喊出聲,嘴巴就被一隻大手捂住,另一隻手也已經束住她的腰。
“它對聲音比較敏感。”黃鶴一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是那種壓著嗓子的低音。感覺到她嘴巴嗯嗯的喘息聲,那隻手才鬆了下來。
這也太過強行了吧,你雖然長得還湊合,但是這實在太過分了。我告訴二師兄,他一定……
上官月心裏想著,她也不知怎麼竟想起二師兄來。
“那個……你能放開我嗎?”她用同樣的嗓音回應,希望這個男人能將身後的手也放下。
可是,那隻手非但沒有放下,反倒是順著她的背向上爬,一步一步,到她脖頸之後,開始發力。
上官月感覺到形式不妙,一邊用手去製衡脖子後的這雙手,一邊急忙轉身,想要知道黃鶴一到底是要幹嘛。
當她轉過身時,嚐試用手去試探黃鶴一的位置。可是,她摸到的卻隻是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她這才發現纏在脖子上的這隻手摸起來十分粗糙,像是一根龐大的根蔓。果然,她順著它往回摸索,發現長達數米都是光禿禿的,不可能是人的手臂。
於是,她摸出腰間別著的匕首,刺向那像根蔓的東西,它瞬間便鬆開了上官月的脖子,縮了回去。
尋不見黃鶴一,她想退回去,畢竟這裏的一切她都不熟悉,那什麼怪物隨時可能再次光臨。她右手握著匕首,端在麵前,左手小心地向前試探,雙腳拖著地麵平移。
突然,黑暗裏有股力量扯住了她左手手臂,她抬起匕首就要刺去。
“是我。”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厚重的鼻息縈繞在她的耳側,刺出的匕首及時停了下來。
他牽著她的手,走著奇奇怪怪的線路,輾轉來到一個像是山洞的地方。
相比先前的黑暗,這裏顯得出奇的亮堂,月光透過頭頂的枝杈,將這兒裝飾得靜謐淡雅。
“這是一個荒廢的劍池。”黃鶴一鬆開上官月的手,大步向前,用未出鞘的劍挑開一片樹枝。
“傳說鑄劍師白也之當年在此造出兩柄絕世好劍,其一名喚紫雨劍,乃當今劍譜榜首之作。另一柄劍據說因相生相克,被白也之隨即熔斷了。”
上官月走上前,探著身子望向被黃鶴一挑開的地方,“這麼說,你是來鑄劍的?”
“準確點說,是幫你鑄劍。”他一躍而起,揮動手中的劍,三五個招式,周圍木枝應聲落地,一個偌大的劍池映入眼簾。
沒了這些遮擋的枝椏,整個劍池更加明亮起來,黃鶴一落在那正中央的高台上,飄逸靈動。
“那個……”上官月看得有些出了神,轉而拔出自己的佩劍,“我有劍啊,清雨劍,很好用的。”
“可是,你沒發現它不夠鋒利嗎?它是一件未完工的殘品。”黃鶴一來到她麵前,“你手裏的其實正是白也之所鑄的另一把劍,青紋玉劍,隻是它缺了魂。”
上官月有點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劍,這是風淩島島主送給她的,沒想到她有點憎恨的師傅竟會給她這麼厲害的劍。“你說的是真的?”
黃鶴一點了點頭,“所以我們需要對你的劍進行二次鑄造,才能最大程度發揮它的作用。”
“劍魂?”
“鮮血滴淬得魂靈。”黃鶴一補充道,“先將這劍加熱,最後鍛造前用你的血來滋潤它,便能生得劍靈。”
於是,他們用那些樹枝以及這裏先前遺留的燃料,將劍爐加熱,火紅色的光芒亮起,那附在洞壁上的樹枝紛紛縮了回去。
“那些樹枝就是你說的怪物?”上官月想起先前鎖住自己脖子的東西。
“對啊,它們吸收了劍池的靈氣,又得日月滋養,自然成了醒木。不過,也隻是有了感知的木頭而已。”
待清雨劍被火烤成赤紅色,他們將它取出,用上官月的血滴淬之,冷卻。
果然,這把劍在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