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君看著這幅畫,流著眼淚笑了,梨花帶雨的笑容,既有離別的愁緒,又有親人溫馨的祝福。
王石也不矯情,抿著嘴拍了一下雪君姐姐的肩膀,又揮揮手,與阿蠻背上行禮,雙雙上路。
一路上風餐露宿,因為沒有路引,過縣不過城,隻走鄉間小路,五日後到了洛陽城外。
洛陽是古城,多次經曆戰火,多次毀了重建。王世充在此盤踞多年,經營日久,後來鄭軍與大唐的軍隊在洛陽發生大戰,這一帶的經濟民生深受重創。好在城牆還算完好。洛陽城規模宏大,建在洛水北側,是中原一帶西往長安的重要中轉站,西行貿易的交通樞紐,人口眾多,文化繁榮,商業發達。
這裏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不時見到一些色目人,高鼻卷發,纏著大舌頭說漢人的語言,駱駝商隊和馬匹商隊一群群的帶著不同貨品進城。
又一隊商隊進城,規模龐大,城門口有守城的士卒配合官員盤查收稅,隻是天下太平,盤查就不是很嚴格,隻要不是違禁品就收稅放行。阿蠻帶著王石,昂然夾在兩家商隊之間,前麵的以為是後麵的人,後麵的以為是前麵的人,大搖大擺混進城去。
進城之後,阿蠻帶他沿著東大街直行,到另一條街口,進了一個華麗的坊間,裏麵的房屋氣派非凡,停在一家門口掛著五個大紅燈籠的酒樓前。
這是一家豪華酒樓,看氣勢王石覺得就起碼也有五星級,妥妥的。再看自己,連續走了幾天,兩人都是滿麵灰塵,風塵仆仆的樣子,實在不像能夠消費起這麼高檔場所的客戶啊。
酒樓掌櫃剛要擺出一副鄙視的表情,結果看到了阿蠻拿出的一塊大銀餅。雖說洛陽物價高,但碩大的銀餅換成通寶,可以換一大車,砸也把自己砸死了。掌櫃不愧久經商場,瞬間換成了迎接貴客的甜蜜笑容:“兩位貴客,外麵風大,快裏麵請,裏麵請。不知有何吩咐?”
阿蠻說:“給我家公子開一間上房,長住的。”
兩個人,要一間房,掌櫃覺得很正常。仆人和主人一起,主人睡榻,仆人睡地板,這種情況十分常見。什麼?要仆人單獨也開一間?主人是傻子嗎?能省則省,是天下主人們的共同語言。
“是。”掌櫃一口應到。心想:財神來了,這麼大塊的銀餅就算住上一年,吃喝全包,也用不完啊。
帶進後院幽靜的樓上房間,看看環境,王石很滿意。他沒有想到阿蠻帶銀子這麼大,出乎意料。
阿蠻見掌櫃出去,這才回來對王石講:“穀主讓我送你到洛陽,因為這裏群英彙集,一個月後,相傳江湖各大派會來洛陽招收入門弟子。這家酒樓通常是江湖人士經常來吃飯喝酒的地方,你現在先住進來,就占據先機,可以摸清楚各派情況,尋找機會。穀主想讓你進少林寺,你接下來重點觀察打探和了解少林的情況,打聽好了,就去白馬寺找方丈,有人介紹,會順利很多。”
介紹完情況,阿蠻又加一句:“我等下就回梨花穀,在洛陽城裏,你記得千萬不要惹事,盡量不要隨意外出。”
王石說,“好。”
阿蠻留下包袱,又講:“財不外露,千萬小心。”
王石點頭,施禮告別。
阿蠻離開了,從此王石就是一個人。
少年劍未佩妥,一腳踏入江湖。
……
望著窗外正愣神,門外傳來一聲怒罵:“你有病啊!”
一聲弱弱的回答:“你有藥啊?”
“找死!”嗆啷一響,拔劍聲。
“也就你們蜀山的棒槌,動不動要死要活的,你能殺誰啊?”
王石頓時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