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路燈照亮了回憶照不出個答案(2 / 2)

公交車還是不合時宜的緩緩進站,音筒中甜美的女聲和話筒中粗曠的男聲格格不入,公交司機裹在密不透風的藍色軍大衣下在昏暗燈光下看不出表情,隻有粗曠沙啞報站的三言兩語透露出疲憊厭倦的態度,冰冷的寒風吹著司機與乘客隔離的隔離杆發出陣陣寒光顯得如此不近人情。車上的人們仿佛冬眠似的死寂沉沉,本該歡樂的大年三十卻一副毫無生機的畫麵,是他們為準備年貨受累了嘛?還是在這年的尾巴安靜的回憶一年的成就,或得或失,那又如何?好多你在乎的一些事在別人看來或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抑或是不足一提小插曲。隻有一對情侶不合群的依偎在一起說著粘人的情話。董雅楠拘謹的塞了一枚硬幣到投幣箱,乒乒乓乓的入幣噪聲讓前排幾位乘客微微的抬了下頭,隨即又重新沉寂。

董雅楠上車後就近找了個空座坐下,十分合群的默不作聲朝著窗外的風景安靜的觀賞。是沿途路燈間距過大還是什麼照著公交一明一暗,放縱影子忽近忽遠,沿途照亮了董雅楠走了5年的馬路,照亮了那天與死黨放炮的小河,照亮了小學校園,照亮了回憶卻照不出個答案。對於那時的記憶董雅楠模糊不清了,他隻記得照亮了什麼,但想不起沒照亮的那些東西,很多事情或多或少有所遺忘。“忘不掉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想不起當年模樣。”

我們每個人都像公交車上的乘客,從櫥窗上看著別人,別人也從櫥窗中看著你,我們留戀過多少櫥窗?我知道你活在我的眼裏,我也知道同樣我也活在別人眼裏,感情是用來瀏覽還是用來珍藏?你裝飾了我的櫥窗我卻裝飾了別人的夢境。悲劇和喜劇看似完全相反實際上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相比起悲劇我更喜歡喜劇,“喜劇”幽默但這個詞本身就帶有悲的色彩,至少還有內涵,至少還值得推敲,我真佩服我,還能幽默,至少我在外人眼中還比較快活。

董雅楠在終點站下車,重新戴上呢個黑色棉手套,天色全黑,月亮完全打敗日的勢力獨裁了整個天空,唯她放光暗淡了星辰。董雅楠加快步伐朝爺爺家走去。輕車熟路的進入小區,拐彎,上樓,大爺家的棕色博美狗機敏的嗅到了主人的氣息對著門大聲犬吠,像是迎接久違的小主人又像是提醒長輩開門迎接。

董雅楠輕快的上了三樓,在門口跺了跺腳跺掉沾在鞋上的積雪,不講禮節的用腳輕輕的踢了踢門。

“吱呀”一聲,還沒看到人強烈的燈光和撲鼻的香味便迫不及待的偷偷溜出來,迎接著最後成員的歸屬。

“呀,看誰回來了”不見其人以聞其聲,一個沉穩的女聲從屋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