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螺鎮屬於監利縣地界,這裏是長江北岸,鎮子裏的人有漁民和農民以及少數雜人,農人都已經起床,吃罷了早飯,扛著鋤頭準備到稻田裏除草,漁民也扛了漁網向水邊走去。
這時隻見兩個身著短衣戴著草帽的漁夫拉了一車魚向鎮子裏走來,清一風對李且道:“你去奪這人的騾子先走,我們在長江邊會合,誰先到江邊就先找船!”
李且點頭應了,清一風一個箭步搶到了漁夫的騾車前,一把抓住了騾子,漁夫立刻嚷道:“你要做什麼,難道是要搶我的騾子不成?”
李且也趕了過來,表示:“是借你的騾子!”說著長劍揮出,斬斷了套在騾子身上的繩套,然後翻身上了騾子,漁夫立刻揮鞭就向他抽來。
李且一把抓住鞭梢,手上用力,奪過長鞭,調轉騾子的方向,一鞭子抽在了騾子的肥屁股上,這頭騾子當即撒腿就順著黃土道向鎮外奔去。
漁夫見狀,立刻大呼道:“大白天搶劫啦!”
清一風從袖裏摸出一塊銀子塞到了這個漁夫嘴裏,表示:“不要嚷了,這些銀子給你作補償!”
這時小程也率人追了過來,見到了清一風立刻大聲呼喝:“幫主,他們在這裏,快追!”
清一風見狀,立刻一把將漁夫從馬車上拉了下來,然後雙手抓起了騾車的兩條車把手,用力舉起,在身前掄圓了,一車的鮮魚就紛紛砸向了追來的一世幫的幫眾,登時下了一陣“活魚雨”。
小程佩刀刺出,一連串了五六條活魚,然後左手在右手握住的刀柄上一拍,佩刀所穿的六條魚立刻向清一風砸去,清一風一把拉過漁夫擋在身前,這些活魚全都砸在了漁夫身上。
漁夫驚魂未定,清一風一腳勾出,對漁夫警告:“臥倒,先不要起來!”
漁夫立刻趴在了地上,清一風拋出了手裏的騾車,這輛騾車立刻破風向小程以及她的屬下砸來,小師妹握了青鋒劍趕來,一劍刺進了車體內,騾車立刻四分五裂,到處分散。
清一風趁機大步向鎮外逃去,小師妹看到了一地的活魚,雖然她以紗巾遮麵,但還是掩飾不住魚腥氣,就用手絹掩鼻而過,尚幫主一邊用手絹遮住口鼻,一邊踢開了腳下的活魚,師姐妹而繼續向清一風追去。
李且騎著騾子就往鎮外逃去,不料剛出了鎮子沒走多遠,隻見一座小驛站出現在官道旁,驛站門口,拴著一匹黃驃馬,一個青衣小吏正在為馬匹梳洗。
李且一抹自己懷裏,見自己的官符還在,就調轉騾子方向,奔到了驛站旁,從騾子上翻身跳下,亮出了官符,對小吏道:“朝廷公差,緊急任務,你趕快為我準備兩匹快馬!”
這個小吏轉過了身,他生著一對小眼睛,留著兩撇幹淨利落的小胡子,用當地口音道:“小驛就兩匹馬,你用了,其他官員要怎麼辦?”
李且立刻將他拉開,指了自己的騾子道:“讓其他人騎這匹騾子!我急用!”說著一劍斬斷了黃驃馬的韁繩,質問:“另外一匹馬呢?”
這個驛卒見他手執長劍,臉色一變,呆住了,李且用從懷裏摸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丟在了地上,道:“快去把另外一匹馬牽出來,否則我一劍宰了你!”
這個驛卒忙從地上拾起了銀子,鑽進了驛站裏,很快就牽出了一匹青馬,李且一把奪過青馬的韁繩,然後拍馬往白螺鎮裏返回,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了清一風,便招呼:“前輩快上馬!”
清一風縱身上馬,兩人策馬走了岔路,就向東北方逃去,後麵的尚幫主追來,見二人策馬逃離,立刻命小程去驛站找馬匹,但小程向驛卒討要馬匹,這個驛卒卻交出了李且帶來的這隻騾子。
小程見狀,臉色變得鐵青,立刻拔出配刀擱在了這個驛卒脖子上,怒道:“本官是要快馬,不是要騾子,你聽明白了沒有?”
這個驛卒也嚇的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的回應:“小人的驛站裏就兩匹馬,都被剛才那位大爺要走了,這匹騾子還是剛才那位大爺騎來的!”
進攻一世幫的幫眾從驛站裏鑽出,向小程道:“啟稟程姐,驛站裏沒有馬匹了!”小程無奈,隻好牽了騾子,向尚幫主走去。
尚幫主冷聲對小程道:“你快騎了騾子去監利縣,那裏有江右使的屬下,就在監利城南門外的六條胡同裏,你讓甘舵主率屬下搜捕清一風他們的下落!”
小程應了,不甘心的翻身上了騾子,帶了兩名屬下朝監利縣城方向趕去。
小袁也是騎了棕紅馬返回了嶽州城內,在城門口,見到藺阿財帶著他老婆挎著籃子乘了小船就向君山島返回,夫妻倆紅光滿麵,像是發了筆小財,不過見到了她,嚇的忙退了開,小袁心生疑惑,但時間緊急,她也不再意,迅速往嶽州城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