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如今何時?”
她言:“現已二更天了。”
我又問她:“將軍何在?”
她說:“你睡後,將軍就帶軍離營而去,現在恐怕已走遠了吧。”
我懊恨不能再報血仇,然而此時發現帳門大開,帳外好不安靜,我出得帳去,並未發現有侍衛把守,而帳外也與平日不同,平日有巡夜的兵丁,哨塔上也有哨兵,而今無人巡夜,也無人守塔。
我正奇怪,身旁的侍女卻在我耳邊輕問了句:“夫人想什麼了,不會是想家了吧?”她說她也許久沒有回過家,這一句勾起我思家情,心中不由一陣酸楚,她則又言:“夫人,您好像有四個多月沒見家人了吧,想必您的爹娘也在惦念著您,對吧?”
此話如刀,刮我心骨,想來被困在營中足足四月有餘,也不知家中現今如何,爹媽是否安好,此時我思家心切,忍不住心窩中的酸苦,邁步就向營外走去。
步出了營外,見無人阻攔,我心竊喜,終於可以逃出了囚營,能與家人相聚,於是我趁著夜色奔回了村寨。
不多時,我便借著月光望見了我們村寨,我心喜萬分,趕忙加快了腳步往家中趕。
可哪知天不容人,路絕崖,我剛到村口,忽而從兩旁樹後竄出幾條黑影,一下攔住了我的去路,我驚魂未落,就聽身後一聲大吼:“有賊,別跑!”
我還未明白過來是怎一回事,就覺腦後被人猛地一擊,我便不省人事。
翠仙樓中,阿約果話到此處哀歎了聲,垂淚而下。
李世民慌道:“那……那而後啦?”
“而後……”阿約果仰眉淚聲說道:
而後我醒來時發覺自己手腳被捆,眼被布蒙,不知身處何處,而身旁則有少女怯怯啼哭,我心想我和這些姑娘定是被歹人所抓,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心如躁螞,不知所措之時,我隱約聽見遠處有人在交談,不多時我們便被人拖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載著我們也不知往哪處奔去。
不知顛簸了多久,輾轉了幾座城,同車的女孩們也在各處被拉下了車,奔波了數日,我終於被帶到了此地,當我被人拉出馬車,揭開了蒙眼布時,已經身在翠仙樓中,帶我來的正是這秦樓中的媽媽——張婆子。
翠仙樓中阿約果說著悲淚而下,哭的傷痛欲絕,梗梗抽噎。
李世民與周永也漠然落淚,哭咽了良久,阿約果抹淚說道:
自那張婆子領我入翠仙樓後,我便知曉自己淪入市娼,那張婆子先以錦衣玉食相誘,逼我接客,我實不從,那張婆子見我不聽,又改以惡言相逼,時又鞭唆棒教,我更是不從,她也沒招。
皮肉之苦我倒也受得,可那張婆子卻又變了手段,將我軟囚至此,足不可出屋半步。
時日一久,我也難耐寂寞,獨坐空房,隻能以隨身的孤琴為伴,念鄉心切時,我便撫琴彈曲,以解思鄉苦,也可念我那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