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夢回:一生一代一雙人(壹)(1 / 2)

網絡上解釋說,高考是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的簡稱。典型的名詞性詮釋。

而從小受到良好九年義務教育的單單,非常確定的將“高考”定義成為一個動名詞。

高考就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芊芊學子們搜腸刮肚、絞盡乳汁、削破腦袋、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去喂飽它滿足它,而它則是貪婪的張開血盆大口,操著永遠也填不飽的“無底洞”般的大肚子,愜意的消化掉一顆又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髒軀殼。

長夜漫漫,夢醒時分,你驀然回首,大學卻在遙遙無望深處。

所以當她滿心歡喜的接過那份血紅血紅的通知書時,應該怎麼形容她的心理活動呢?

快樂的像神仙?並沒有。

像墜入寒冷的冰窟?好像也不至於。

她隻是麵無表情的伸手狠狠地掐了唐棠一下,並且得到了“哎呀我去!疼啊!”的回應後,她了解到了,這不是在做夢。

順利考進H學院,是在情理之中卻又是預料之外的事。

情理之中的是,對自己成績相當自信的她在未查成績的情況下,非常淡定的放棄了填寫其他院校的誌願,隻報考了H學院這一所學校;而預料之外的是,班主任告訴她,她的成績竟然隻比錄取分數線高出了8分而已。

高出分數線1分是錄取了,高出100分也是錄取了,可這二者的性質對於單單來說,相差的快要趕上國家經濟的兩極分化了。

分數的高低可是直接影響錄取的專業啊!這樣一來,她所期待的與那個人在同一領域中並肩作戰、叱吒風雲的夢想,算是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連渣子都不剩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二者往往背道而馳。

單單沉浸在高考的打擊中久久走不出來,小心髒毫不客氣的碎了一地,稀碎稀碎的,掃都掃不幹淨,最後她幹脆來了個“林妹妹”附身,終日鬱鬱寡歡,躲在家裏,不見天日,就差來一幕“簡單葬錄取通知書”了。

最後,還是簡媽媽大手一揮,甩出好幾句“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最後一名也自豪”等等的人生格言來開導她。

單單趴在被窩裏慘兮兮的抹了抹眼淚,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她在家這是哭給誰看呢?有這功夫不如去學校折磨折磨老師,沒準老師一個心煩,就給她攆到別的專業了呢?

自怨自艾的怨婦心結瞬間被化解,二話不說,眼淚鼻涕一擦,歡天喜地的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簡媽站在家門口目送她離開,暗暗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總算是把這位小祖宗給忽悠走了。”

八月的陽光熱丨辣辣的灑到人們的身上,可這絲毫阻擋不了新生們對大學熱烈期盼的高漲情緒。H學院大門口擁著烏泱泱的人群,報道的新生和家長、接待的誌願者、叫賣的小販們,把原本還很寬裕的大道,圍的水泄不通。

一個身穿淡藍色襯衫的男生,筆直的站在熙熙攘攘的校徽下,閑逸的眉目絲毫不受身邊嘈雜環境的影響,反倒生出一絲絲仙風道骨的意味。

他的左手上拿著一封新生報道表,右手隨意的插在深藍色牛仔褲的褲兜裏,時而低頭凝視,時而向西方望望,細碎的劉海柔柔的搭在額頭上,掩住了他眉宇間的風情,卻怎麼也掩不住他眼底的一汪柔情。

一個膽子稍大一點的新生,拉著行李走到他身邊站好,不斷地用手裏的宣傳單扇風,看上去她像是在納涼,實際上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飄向身邊的人。

這是今天第7個向他走來的女生。

過了一會,她像是和同學之間正常的交談一樣,裝作非常隨意的口吻問道,“帥哥,請問你知道幾點了嗎?”

那個男生抬起右手,看了看腕表,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女生看到了他手上表格裏填的姓名,簡單,她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還真是一個即好記又不會很多重名的名字。

“10點37分。”

“謝謝。”女孩停止了扇風的動作,側著頭看看男生並沒有顯示出不耐煩的神情,她仗著膽子,又問了一句,“你也是新生嗎?”

“不是,我是大二的。”男生衝著她的方向,溫柔的笑了笑。

女孩的心髒突然停跳了一拍,男生那抹溫情的笑容,一下就打進了她的心裏,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不安穩的情緒,想繼續追問聯係方式的時候,男生禮貌的打斷了她,“不好意思。”留下這四個字之後,他便向西邊走去,這時,一個活蹦亂跳的女生進入了她的視線。

這個女孩突然明白,這才是表格真正的主人,簡單。

在人頭攢動的人群中,羽深竟然毫不費力的一眼就看到,單單像風一樣的女子飛奔而來,他感覺……他已經沒啥感覺了,反正這個女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跟正常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