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明崇儼冷笑澹澹的看了慕容業一眼,滿臉不屑的啐一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都活了這麼一大把的年紀了,該不會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得吧。”
慕容業渾身巨顫,右手緊握太阿神劍,直指明崇儼,臉上滿是憤恨與不甘,滿腔的複國大計,在他圓睜的雙目中,煙消雲散。
明崇儼麵無表情的看著慕容業向後倒去,收起手中的黃泉短劍,伸出右手一抓,將太阿劍從慕容業的手中搶過,不想卻將他連人帶劍都帶了起來。
原來慕容業雖死,手中卻仍緊緊的握住太阿神劍不肯放下,明崇儼隨手一揮,黃泉短劍轉過指尖,將他的五根手指,全都斬落了下來,太阿神劍嗤的一聲落地,斜插在了地上。
明崇儼狠狠的在慕容業的屍體上踢了一腳,冷笑一聲:“蠢貨!”
伸手便去取太阿神劍,不料還未觸及劍柄,隻聽得遠處弓弦嗡嗡的震動之聲響起,一支雕翎金箭如閃電般射來,金色的箭羽帶起一陣殘影,就像劃破黑夜的金色閃電,嗚嘯著直奔胸膛!
“什麼人敢偷襲我!”
明崇儼吃了一驚,心中卻絲毫不以為意,陰陽師的肉體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雖然他們常年的練習冥想打坐,缺乏運動,但是身體卻經過天地靈氣的不斷洗滌,全身的筋骨血脈,乃至五髒六腑之中,都蘊含了精純的真氣,自然而然的便在身體的外麵形成一層淡淡的保護網。
以他的修為,普通的刀劍要想刺穿這層保護網,沒有超強的力道,根本無法做到,更何況他身上還穿了一件質地精密的金絲軟甲。
這也是他在李淳風那場驚天動地的自爆下,雖然身受內傷,卻沒有如慕容業那般,被氣勁貫穿的根本原因。
明崇儼相信,憑借自身的護體真氣和軟甲,那根不知什麼地方射來的冷箭,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飛箭已經電射至胸膛。
噗嗤!
一聲悶響,箭羽已經紮進了他的胸膛,箭頭很詭異的高速旋轉著,比普通的箭支,不知高出了多少倍,鋒利的箭頭在高速旋轉之下,強行擠進了質地精密的軟甲之中。
雖然沒有洞穿,卻也入甲三分,最為恐怖的是箭杆上有一層光華流轉的符文,輕易的就突破了他的護體真氣,箭鏃刺破皮膚的生疼,讓得他的自信心發生了動搖。
“破魔箭!”
明崇儼瞳孔一縮,還未緩過勁兒來,第二支雕翎飛箭,又已破空而來,噗,再次插入胸膛,箭頭命中的地方,正是第一支箭羽破開軟甲的所在,血光初現,一縷殷紅順著箭尖,流淌了出來。
“是你!”
明崇儼此時終於借著箭支飛來的方向,看到了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年,正站在遠處一棵胡楊樹的幽暗影子下,手中鵲畫長弓所指的方向,正瞄準自己。
宇文辰逸俊目微挑,右臂勁力暴起,弓弦被猛的拉開。冷月之下,寒光淩冽,手指鬆動之處,箭若寒星,再次向著明崇儼激射而去。
他一直在暗中等待這個機會,這些修道的陰陽師雖然厲害,可是他們的武技並不出眾。
適才明崇儼,偷襲李淳風和慕容業的手法並不見得如何高明,這兩人的飛劍之法可謂通神,可是他們卻無一例外的死在了明崇儼的手上。
雖然這兩人,一個是在身中劇毒,一個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被明崇儼突起發難,暗算得手,但是他堅信,如果是一個武技精湛的武道強者,完全可以避開明崇儼的偷襲。
既然明崇儼可以用偷襲的方式殺了他們,那麼以自己超群的箭法,加上雕翎金箭上銘刻的破魔符文,也完全可以射殺明崇儼。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明崇儼雖然已經發現了射向他的雕翎金箭,還是沒能躲了過去。
這連珠三箭,實在是太快了,明崇儼剛剛看到,第三支疾飛而至的羽箭,已經擊破他的護體真氣,準確無誤的射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冰冷的箭頭,透過裂開一絲縫隙的金絲軟甲,刺穿他的皮膚,釘在了他胸骨之上,明崇儼渾身一震,箭鋒釘入胸骨的劇痛,終於徹底的摧毀了他所有的自信。
原本對俗世武技,不屑一顧的他,第一次感覺生命受到了強烈的威脅,再也顧不得唾手可得的太阿神劍,腳下一點,飛也似的向後暴退而去,口中叱道:“你為何與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