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為何如此看著我,是不認得賤妾了麼?”,女子輕言細語。
“姑娘可否是認錯人了,佛爺可不是你那阿郎”,玄奘一臉肅穆的開口說道。
此女身上自帶著厚重的氣勢壓迫,被她抓住手腕下更是渾身汗毛直立,想到悟色,他卻並未因為想活命而冒充她的什麼阿郎。
“不!你就是我的阿郎,是賤妾犯下了什麼罪過嗎?阿郎怎忍心如此待我。當初一走便再無音訊,因為極致的思念,賤妾身隕魂卻未消,記起了阿郎後在此地足足等了你十萬年,如今等到了阿郎,卻是又要棄我而去嗎?倒底賤妾做錯了什麼,遭阿郎如此不待見!”,女子神情激動,語出滿是哀怨和不甘。
玄奘不語,女子的傾訴讓他尤為感動,這是何等的深情才能做到如此……身死魂且不滅,自行回憶起生前之事,更是苦等十萬年。從她誤把自己當作阿郎來看,怕是隻記憶起了些許片段,並不是完全恢複記憶。
想想自身的情況,玄奘對其憐惜之意越發的濃實。且就做一回阿郎吧,就當是對癡心之人的一點回報,若有可能,以後再幫她完全恢複記憶好了。
“不是我想要棄你於不顧,奈何有不得已的苦衷,自是不能告訴你緣由。如今既然重逢,不管你是人是鬼,阿郎自不會再拋下你來”,玄奘溫柔的說道,雖然是對她說了謊,可這善意的謊言怕是此女子十萬年來夢寐以求的話語吧。
“真的?阿郎真不會拋下我了嗎?嗚嗚嗚……賤妾再也不要和阿郎分開,那些什麼苦衷阿郎不能說就不說好了,隻要此後能一直陪在阿郎身邊就好”,十萬年的等待,終於有了善果,女子忍不住喜極而泣。
“自然是真的,不過不許在稱自己為賤妾了,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嗎?”,玄奘開口說道。
“名字,賤妾……不,我的名字,我叫什麼?”,女子隱隱是要入了魔障。
見狀玄奘顧不得其身體的寒冷,緊緊握住其雙肩,猛然一搖後開口說道:
“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阿郎自會告訴你,你叫柳依依,可記住了,楊柳垂岸柳枝相依“柳依依”正是你的大名”。
“柳依依,柳依依……恩,賤……我記下了,阿郎我們現在去哪?”,柳依依一臉興奮的問道。
“我此番前來要在地府尋一極為重要之人,可能會花很久的時間,你確定要陪著我找尋嗎?”,玄奘開口問道。
“阿郎的重要之人自然就是我的重要之人,當然要陪你一起找尋”。
“恩,那便出發吧,你且跟我說說,此地就是黃泉路嗎?這條路有多長?是不是走完這條路就能到地府了?”玄奘開口詢問的同時邁步向前而去。
柳依依緊緊跟在其身後,生怕又被拋下。左右的藤蔓紛紛伏地顫抖,不敢有絲毫別的舉動。
“不是那樣,阿郎是不了解這鬼界,此路名叫葬屍路,是由人類和動物的血肉屍骨所凝,共有萬裏之遙,行過萬裏葬屍路便是黃泉海,葬屍路和黃泉海都屬於“黃泉”所轄,而渡過黃泉海,踏上彼岸土,才是“地府”了”。
呃,看來跟他想像中相差較遠,得知腳下之路皆由血肉屍骨所凝,哪怕他神經大條也是感覺渾身寒氣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