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回 對醉漢三人起爭執(2 / 3)

公韌嚴肅地說:“打仗怎麼能靠幸運呢,事先得有嚴密而科學的計劃才行,那裏哪有什麼好路,如果我們陷進爛泥裏,攻,攻不過去,退,退不回來,那可怎麼辦?我看,就得多多準備一些小船、木板和稻草。如果是在深水裏,非得用小船進攻不可,如果是在爛泥裏,非得鋪上木板和稻草不行。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成炳榮說:“這麼遠的道,用小船的話,怎麼往那裏運?”公韌說:“沒有馬車用牛車,沒有牛車用人扛也得扛過去,要不到了敵人的機關槍跟前,什麼也沒有,怎麼向前進攻呀!”

成炳榮低著頭挨著公韌的訓,不再說話了。

公韌和他沒少費了口舌,真是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兩個人出得了成炳榮的營房,公韌對唐青盈說:“反攻漢口,事關重大,黎元洪怎麼能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醉鬼呢,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唐青盈氣哼哼地說:“都怨黎元洪這個老小子任人唯親,真是魚找魚,蝦找蝦,老鱉找到王八家。”

公韌說:“要是成炳榮和張景良一樣,投降了清軍,我們可如何是好?”唐青盈說:“那也說不定呢,他就是不投降清軍,消極作戰,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公韌歎了一口氣說:“監軍,監軍,隻能監督著成炳榮的軍隊。要不,我真想把軍隊的指揮權抓過來,重新訓練士卒,約束部隊,反攻漢口。”唐青盈說:“早就該這個樣了。我看連黎元洪的權也該奪了,要是不把這個權奪過來,早晚是個禍害。”

11月22日晚,成炳榮率領著部隊出發,聽了公韌的話,帶了3條小船,由士兵們輪流扛著,木板和稻草都沒有帶。公韌對唐青盈氣呼呼地說道:“這個成炳榮啊,真是叫人生氣,沒有謀略不說,別人的話還不聽。部隊要是陷在了爛泥裏,這可如何是好?”

唐青盈氣呼呼地說:“一等人不教就會,二等人教了才會,三等人教也不會。”

公韌和唐青盈生氣歸生氣,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緊緊地跟在成炳榮的身邊。

這天是月黑頭,伸手不見五指,部隊也沒有向導,沿著一條土路向青山江邊前進。成炳榮隨身帶著一個水壺,走不了幾步,就喝一口,走不了幾步就喝一口。唐青盈對公韌小聲說:“這成炳榮不但是個酒囊飯袋,還是個水葫蘆,怎麼這麼能喝水呀?”公韌也說:“怪了,這麼涼的夜,喝一肚子涼水幹什麼?”

走不了多遠,成炳榮的這一壺水喝下去了多半壺。公韌好奇地問成炳榮:“你不嫌肚子疼?”成炳榮大咧咧地說:“不疼,越喝越暖和。”公韌笑了一下:“那隻能是酒。”成炳榮說:“當然是酒呀,你以為我喝的是水。”

公韌聽了大吃一驚,趕緊奪過成炳榮的水壺嗅了一下,叫了一聲:“不好,真是酒。”隨即對著成炳榮發火道:“成統領,這大戰在即,你就不怕喝酒誤事,你就不怕執行戰場紀律。”

成炳榮笑嘻嘻地說:“酒是什麼,酒是男人的膽,打仗不喝酒,怎麼打仗啊?”

這句話氣得公韌把成炳榮的酒“咕嚕咕嚕”地全倒在了地上,疼得成炳榮“哎喲——哎喲——”直叫喚,搶過酒壺一看,一滴酒也沒有了。

又走了一段路,成炳榮的酒勁開始發作起來,走起路來就像踩起了秧歌步,走一步來晃三晃,過來了兩個護兵,扶著成炳榮繼續前進。

氣得唐青盈就對公韌嘟囔:“這樣的人還領兵打仗,給我提鞋我都不要。這就是黎元洪的好統領。”成炳榮也聽不清唐青盈說的什麼,回過頭來,嘴不利索地吹噓道:“我過去領兵打仗的時候,喝了2斤都不醉,這才喝了多少,也就是才1斤多,早咧!”

唐青盈對他說:“你說你不醉,我問你,咱這是幹什麼去?”成炳榮說:“你問我幹什麼去,我還能不知道嗎,別以為我醉了,其實……我沒醉,咱這不是找黎都督喝酒去嗎。”

一聽這話,唐青盈從腰裏拔出了彎刀,就想削了他。嚇得公韌趕緊擋住了唐青盈的彎刀,讓她快快把刀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