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縣城裏公審劉扒皮(2 / 3)

“是嗎……是嗎……事到如今,我也就說了吧,其實就是我那不孝的兒子惹的禍。”劉扒皮恨恨地說,“是又怎麼樣,我那兒子早早晚晚還不是回來給我報仇。”

公韌哈哈一笑說:“原來我早就猜著是他,隻是找不著人證。”公韌又對著台上和台下說,“諸們兄弟,諸們鄉親,在這兒你們給我做個證,這可是這個老賊親口說的。”

台上諸位三合會員點著頭說:“白扇啊,我們給你做證。”台下有幾個鄉親也在說:“我們也聽見了。”“這個劉扒皮不光貪贓枉法了這一條案子,他辦的壞事實在是太多了。”

西品也說:“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猜到了,不是你那個王八兒,就是你手下的那些貪官汙吏做的惡,官官相護,誰還拿我們老百姓的性命當回事兒。”

公韌又對著劉扒皮說:“你還想著讓你的那個沒有人性的王八兒來替你報仇,做夢去吧,他早就被我們逮住了,就等著和你一塊兒算賬哩。把劉斜眼押上來——”

一個三合會員喊了一聲:“是。”匆匆去押劉斜眼去了。

底下一陣混亂,都在交頭接耳,紛紛訴說著劉扒皮和這幾個惡霸的種種罪惡。

王達延對公韌笑著說:“你這一鼓動,把老百姓對劉扒皮和這些壞蛋們的仇恨都煽動起來了,看來,這幾個小子也活到頭了。”

公韌說:“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大仇就報,這幾個壞蛋,叫他們死也死個明白。”

不一會兒,那個三合會員來到了王達延和公韌的跟前,小聲說:“王龍頭,公白扇,不好了,劉斜眼和那個看押他的三合會員,都不見了蹤影。”

王達延和公韌不禁一愣。公韌對王達延說:“你繼續審問這些壞蛋,我去看看。”

公韌和西品還有那個三合會員很快來到了關押劉斜眼的地方,這是一個放柴火的小屋子,屋裏顯得有些雜亂。幾個人在屋裏屋外找了一番,地上除了一根丟棄的繩子以外,再沒有什麼可疑的物證,更為奇怪的是,屋裏竟也沒有搏鬥的痕跡,就連一絲血跡也沒有。

西品罵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仇人,我正想殺了他為我爹報仇哩,可是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讓這個凶手跑了呢!”西品手拿著一把快刀,狠狠地在草堆裏亂剁著。

“看守劉斜眼的那個兵是幹什麼的,叫什麼,什麼時候加入咱們的隊伍?”公韌問。

那個三合會員說:“我隻知道是個新兵,叫劉沙,是新加入咱們隊伍的。那天,我們在路上看到一個人被一些人追打,上去解了圍,才知道這個劉沙因為欠了賭債,被一些人正在追著索債。我們救了他,他倒說什麼也不走了,非得跟著我們幹。當時我們看到他對我們挺忠心的,也就收下他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他倒放跑了劉斜眼。最近,咱們的隊伍裏不是新兵多,就是俘虜兵多,真是磕瓜子磕出個臭蟲來——什麼人(仁)都有,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以後真得小心點兒。”

公韌歎了一口氣說:“這叫放虎歸山,遺患無窮啊!我想,可能也是這個新兵禁不住劉斜眼的花言巧語,金錢利誘,把劉斜眼私自放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嗎,兩軍之中皆為常情啊。西品啊,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要過於悲觀,這就叫逃過了初一,逃不過十五,早早晚晚,我們還是要報了這個仇的。”

“恨隻恨,”西品罵道,“進了鍋的魚又跑了,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幾個人又回到了縣衙門口,公韌又對底下的老百姓說:“這個劉扒皮,做的惡事真是太多了,我先叫大家先看一出戲。”說著,公韌叫一個三合會員把劉扒皮的那些麵具和皮囊拿了過來,然後一個一個地往劉扒皮的臉上套麵具。

看到劉扒皮一個麵具一個麵具地戴上,模樣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底下的人大吃一驚,七嘴八舌地可就議論開了。“怨不得我縣裏發生了這麼多的強奸案呢,原來是這個老小子幹的。”“這麼大把年紀了,哪裏還有這麼大的淫蕩之心,真是白白讀了孔孟之書,白白做了清朝的官員。”“原來我們還冤枉三合會的王達延呢,原來是這個老小子化的裝啊!”“自己做的壞事也就罷了,為什麼還冤枉人家三合會啊!”“你懂什麼,這就叫嫁禍於人,敗壞三合會的名譽唄。”“那個才是真正的王達延呢,原來的假王達延是戴著麵具的劉扒皮啊!”

老百姓越來越氣憤劉扒皮的所作所為,有人伸出了拳頭,有人在喊叫:“殺了他!”“扒了他的皮,也叫他嚐嚐扒皮的滋味。”“剮了他,我們要為他害死的人報仇!”

王達延看到時候已到,就對底下的人吼道:“大家說怎麼辦啊?”有人就在底下喊:“他給別人扒皮,我們也要給他扒皮。”王達延大喊一聲:“好呀,我們也讓他嚐嚐扒皮的滋味。不過,真給他扒皮我怕髒了我的刀子,先一人給他一鞭子,也讓他嚐嚐他給別人鞭子的滋味,大家說怎麼樣啊?”底下人齊聲說道:“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