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方夫人剛睡醒了午覺,霞嫂走著進來。
“霞嫂,秋天啦,你忙什麼?滿額是汗。”方夫人把頭梳好,放下梳子。
霞嫂說:“四少奶肚子痛,大概是作動了。”
“啊!”這時候輪到方夫人手忙腳亂:“馬上送四少奶去醫院,趕快幫我穿衣,還是我親自送四嫂。通知葉醫生了嗎?叫老謝,不,叫老張準備車?????”
忙亂了一輪,終於由方夫人,霞嫂,芬嫂,鄭孝盛送田欣進醫院。
葉醫生正在等候。
田欣被送去病房。
葉醫生對方夫人說:“我要替田欣剖腹產子。”
“動手術?她又不是難產,讓她自然產吧!”老人家,思想總是保守。
葉醫生說:“頭一胎,一連生兩個,產婦會很辛苦。”
“你是說,雙胞胎?”方夫人低叫:“你早就應該看得出來。”
葉醫生說:“當然,我已經告訴田欣,她擔心一連生下兩個女兒,你和恩俊會很失望,她求我事前不要告訴你們。”
方夫人說:“這傻孩子!”
葉醫生說:“我到手術室準備!”
一會,田欣躺在輪床上被推了出來,頭上戴著白帽。
“四嫂!”方夫人走過去握著田欣的手:“是雙胞胎!”
“媽媽!”田欣淚凝於睫:“如果我一連生下兩個女兒,你不要怪我。”
方夫人說:“我就怕你第一個生的不是女兒,我很迷信的,我要先開花,後結果,下一胎才抱男孩,記著嘍!為我添個女孫!”
“欣欣!”方恩俊奔跑上前,一把抱住妻子:“別怕,我陪著你!”
方恩俊吻她的唇,千般愛,萬縷情,盡在不言中。
田欣被送進手術室,方恩俊叫著要跟進去,好不容易才勸住他。
方夫人和最後一個進手術室的護士說了幾句話。
不久,方逸世,方娜恩,方東宇,徐晉美全來了。
方恩俊在一角坐立不安,方夫人走過去,輕撫他的頭發:“冷靜點,孩子。”
方恩俊說:“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欣欣是想我陪著她的,她多可憐,痛得全身冒汗,她的眼神是迷惘而痛楚的。”
方夫人說:“記住!她曾經為你受苦,你以後要加倍疼愛她,嗯?”
“媽!”方恩俊伏在母親懷裏啜泣。
“恭喜方夫人!添了位小姐。”
是那個最後一個進手術室的護士:“母女平安!”她笑眯眯地進去了。
方夫人木然,喃喃的:“四嫂猜對了,果然是個女的,唉!”
“媽媽!母女平安就好了!”方恩俊用手擦去眼淚:“等會兒你要表現得開心些。”
方夫人說:“我雖然希望抱男孫,但我不會令四嫂難堪,她是個好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