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這種變化已經發生了。如果按公冶先生所說劍意來看，紀東歌的劍意已經有些脹滿而躁動，反應在招式上便是有了細微的偏差。如果他沒能看透這點及時調整，或找到破解的辦法，那至多再過一刻勝負便可見分曉。
公冶先生瞧得明白，這才扭頭衝林芳辰道：“繼墨小友，咱們剛剛講到哪了？”
林芳辰答道：“講完當時一刀流門內的三類人。”
“噢、對對！”公冶先生笑了笑，“年紀偏大，偶爾就會發懵，讓小友見笑了。”
“初時這三類人各自按自己的喜好修身習武，倒也沒發生什麼事，隻不過堅持如龍流或偏愛飛淵流的兩類人偶有爭吵。堅持如龍流的認為如龍流為主、飛淵流為支，一主一次、一高一低、一尊一卑自是無須辯駁。而偏愛飛淵流的則認為至少也該不分主次，二者平等，有甚者還提出飛淵流乃是一次如龍流的進化，遲早要超越如龍流。當然，這兩種說辭隻是弟子間爭鬥所言，當時的掌門與長老從來沒提過誰主誰次之分。”
“一刀流本欲借此巔峰時期把握機會將勢力向中原發展，當時還讓中原不少武林門派心驚了一陣。可沒成想這手還沒伸出來，一刀流就已經倒下了。”
林芳辰問道：“是因為兩個流派的爭鬥？”
“嗬嗬……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公冶先生笑道，“兩個流派明爭暗鬥的情況的確存在，但主要問題卻並非爭鬥所致，而是這兩種流派的衝突與對立開始體現出來。”
“當時，門內突然許多人開始出現走火入魔的征兆，功力深厚者嚴重一些的，武功盡失開始瘋癲，好一些的功力倒退。而新弟子則出現了即使入門前天賦異稟之人也難以突破第一層瓶頸的情況，武功難以存進。類似情況還有許多，但無論是哪一種，均出現在同時修習了如龍流與飛淵流的人身上。”
林芳辰已隱隱有此猜想，倒並沒有感到多麼意外。
公冶先生繼續道：“當時距離飛淵流被確定為一刀流的一個流派已經過了十餘年，也是一刀流最為鼎盛的時期。可惜原先那位掌門以及那個創下飛淵流的弟子都已因故離世，一時間門內難以找出一人能解釋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一刀流眾弟子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兩種流派皆有修習的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出事的是誰。可笑的是，一刀流為了讓兩個流派的人莫要針鋒相對，推選出的當時的掌門就是一個同樣修習了飛淵流的如龍流高手，而他也在當時走火入魔以致瘋癲的人之一。”
“這……”林芳辰倒吸口涼氣，一陣唏噓。
“唉…”公冶先生輕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不知道一刀流是如何解決此事的，但不用想也知必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論高手還是普通弟子均折損過半，離開一刀流的人也不在少數。雖然另外兩類人在此事中安然無恙，如龍流還好，畢竟是曆代傳承沒有問題，但飛淵流則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當時，飛淵流功夫最好的長老正是創下此流派的那人的弟子，他堅信飛淵流並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因與如龍流有所衝突才會變成這樣。沒有證據能表明是飛淵流的問題，在那位長老與飛淵流弟子的堅持下它還是抗了過來。”
“後來，一刀流便定下規矩，兩個流派隻能選擇其一，一旦修習絕對不能更改。此後一刀流不敢貿進，甚為低調，元氣這才一點點恢複，直到現在。”
“原來是這樣……”林芳辰緩緩點了點頭，其中雖然還有些不甚明了之處，不過那些都是門派密辛，別派之人自然無緣得知，隻能憑空而談罷了，也就沒必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