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海霞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沒有你這樣故意往兒媳婦身上潑髒水的!”
“我這是潑髒水?”劉慶梅的聲音陡然撥高幾分,“分明是你不要臉,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還說我潑髒水!你有臉做,倒是承認啊!”
她的聲音在嘈雜的醫院裏,也顯得十分刺耳。周圍的人紛紛扭過頭來,看向他們。
駱海霞被逼急了,蒼白的臉色,湧現出不正常的潮紅,“你這是想逼我離婚是吧!”
“怎麼能是逼你離婚,你都找到新主兒了,就快點走。”劉慶梅瞪大眼睛,故意驚訝地叫道:“怎麼?還想踩踩兩隻船啊!”
劉慶梅顛倒黑白的抹黑,別人聽著,卻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駱海霞。
被一口咬定她出軌,駱海霞隻覺得渾身透著涼意。無論她做的多好,隻要她不能生男孩,她的一切努力,都是過眼雲煙。
駱海霞身體僵硬,瞪著劉慶梅。“離婚”兩個字,幾乎就快要脫口而出。
感覺她有些不對勁兒,朱浩馳急忙安慰她,“你別生氣啊,都是誤會,說開就好了。”
說著,他又調頭向劉慶梅解釋道:“阿姨,你看,海霞和鄭先生的女兒都那麼大了,哪能說離就離的,我和海霞真沒什麼的。我妹妹就在樓上住院。不信,你上去看看,像海霞這麼好的兒媳,沒了多可惜。”
“你覺得好,你留著呀!”劉慶梅眯著眼睛說道:“你不也是吃幹抹淨,想拍拍手走人,把她丟給我家銘遠嗎!”
聽她的話越說越難聽,朱浩馳臉色也越來越黑。
“行了,你們兩個也別一唱一嗬地在這兒給我演戲了,駱海霞我告訴你,你這個不幹淨的女人,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你這樣的兒媳,我可不要!”劉慶梅說著,還吐了駱海霞一口,“什麼東西。”
說完,她有些得意地走了,嘴裏還念叨著,“我可要把你的真麵目告訴我家銘遠,省著他還受你的騙呢!”
駱海霞呆呆地看著抓住她“出軌”證據,趾高氣揚準備去挑撥離間的婆婆,她被逼的有些心灰意冷,隻是想著女兒不能沒有爸爸,不能沒有家,才一直忍著她,沒想到現在她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鄭銘遠低頭看著化驗單,緩緩地從人群另外一頭走過來。劉慶梅見他出來,一把將他拉住。
劉慶梅對他說了什麼,駱海霞看不見,她隻是期盼鄭銘遠不要聽信劉慶梅的話,她期盼他能往她這邊看上一眼,過來抱抱她。
鄭銘遠按著劉慶梅手指的方向往駱海霞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隻是什麼都沒看清,更沒看到在走廊這邊的駱海霞,就被劉慶梅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隻是他這一走,卻讓駱海霞誤會了。她以為鄭銘遠真的聽信了劉慶梅的話!
駱海霞隻覺得周身冰冷,周圍沒有一點溫度,心也冷透了。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世界都坍塌了一般。
朱浩馳感覺她的狀態不對,搖著她的肩,也無法把她從那種絕望的狀態拉出來。
“駱海霞,駱海霞。”大夫叫駱海霞的名字。
朱浩馳看了看大夫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駱海霞。她傷心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聽不到大夫的聲音。朱浩馳扶著駱海霞走到牆邊的椅子上坐下,確認她暫時不會有意外之後,飛快地跑過去取化驗單。
“我是駱海霞的家屬。”朱浩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感覺怪怪的。剛說完和駱海霞沒關係,現在他又要冒充她的家屬。
“她懷孕了,這個孩子,要不要?”大夫拿著化驗單,直白地問道。
“啊?”朱浩馳聽到駱海霞懷孕的消息,愣了一下。
“啊什麼啊,孩子要不要?”
“要,要,要!”朱浩馳有些激動,不比他聽說自己的老婆懷孕時的激動心情差多。他知道駱海霞的一些事,聽到這個消息,為她高興!
大夫見慣了像他這樣激動的準爸爸,也沒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奇怪的,對他交待道:“月份太小,還不能做B超確認,過兩周再來看看吧。”
說完,大夫就把化驗單交給朱浩馳。
朱浩馳急忙拉住她,“大夫,海霞她好像……”
說到這裏,他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更不知道怎麼說。因為朱靜薇和他提及的時候,也隻是隱隱地提過不孕什麼的。這種女人家的事,他也不太了解。
“好像什麼?”大夫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因為那個……什麼管不通不孕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