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那隻是個小村莊,在民國以前。民國元年,也許是吧,秦城村忽然來了個大官和一個土匪頭子。那大官穿著北洋軍服,相貌清秀,有隻腿瘸了,拄著個拐杖,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那根拐杖鑲了金,還是沉香木。那個土匪頭子似乎很懂得恭維,點了根煙給大官,大官沒接,隻是冷冷的說到,給你一天,把村裏人都綁到村外。老邁的村長站在村中心的一座橋上,這座橋是石拱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石壁上斑駁不平,倒有些綠油油的植物穿插其中。他叼著根大煙,心裏有憤恨,不舍,卻也隻是平靜的站在村民前頭。一個瘦小的老頭子跳了出來,大聲疾呼:村長,他們說我們再不走就要放火燒掉村裏的房子啦。村長拍了拍老舊褲子上的塵土,用雕滿年輪的眼,最後看了看這繁榮的小村子。轉身,便沒入身後的河中。那老村長姓石,是村裏的世族,三百年前,滿清屠揚州城。城中富商,隻有他得而逃命。後來,秦城八族裏就有他三兒子那一族。他三兒子原名已無從知曉,道上得號頑石三,因而在八族裏排的老三的位置,主業據說是販賣軍火。村裏的人齊齊被趕到了村外,村裏人一合計,每個主心骨也不行啊,於是一個叫向國英的人被推舉出來。這向國英,年紀輕輕,家底卻殷實,早早年頭就出外經商,最慘的時候一天隻能吃一頓,可是十二年後回來時,卻已是衣錦還鄉,其中奧秘不得而知。這向國英,在秦城建造之初,便出了大量人力物力,和那北洋軍閥被稱為秦城的締造者,不過後來傳出兩人不合,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繼續說。在村外的狂野上,擠滿了秦城村的村民。有的人憂心忡忡,有的人憤懣不平,有的已經在計劃著投奔千裏外的遠方親戚,可真是百態盡出,嘈雜聲不絕於耳。那虎背熊腰的土匪頭子很快便不耐煩了,踢了踢腳下的砂石塊,罵罵嚷嚷的從褲帶裏抽出來了一把土槍,對著天空砰的一聲,村民很快安靜下來。那北洋軍閥,冷峻的站在村外的製高點上。背對著被趕出村的村民。身旁站著一個看起來肚子裏有點文墨的幕僚。北洋軍閥開口了,出乎村民的預料,他的聲音頗帶磁性,並不像常年征戰的武夫,倒像是哪位大公家裏的公子哥。他對身邊的幕僚說到:“你來說吧。”幕僚正了正嗓子,開口就是長篇大論:“我們中國人講究風水。努爾哈赤那老狗為什麼能奪明朝基業?不就是找到了龍脈嗎。前幾****家大公路過此地,發現這地方表麵平華無實,實則暗藏玄機,村頭的曠野連著村尾橫山,成連橫之勢,居於山之下,原之尾,不是龍脈也是虎脈,風水好的很。”軍閥緩緩轉過身來,“沒錯,我就是要在這造座城,造座雄踞天下的城,村民要走的,我不攔你,留下來的,我相信你日後會慶幸自己做出了這個正確的決定。”說完。他拄著拐杖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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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三伏天的秦城市被熱浪籠罩。烏鴉呱呱的叫著,控訴這無言的酷暑。是夜,市中心的玄武大道中最繁華的酒店,鄱陽食館也是人聲鼎沸,這鄱陽食館是最豪華的,但不是土財主能進的,從名字上就可以知道,酒店的主人也是頗有文化。店內的裝飾顯露出高雅之氣,不留粗俗之痕。食材也是最新鮮的。這雖然叫做鄱陽食館,但也可兼容住宿,拍賣,酒會一係列的活動,設施齊全。一般有幸進入這地的,多是不顯山露水的畫家和書法家,以及慈善大家或是有良好聲望的人。不過秦城八族的人也有資格進入,一是他們締造了這座城市,居功至偉。二十他們品味也不低,其中幾族也是家底殷實,所以這主人才會賣八族人一個大大的麵子。這時候,一個孤單的身影落在鄱陽食館前。我,劉柏淮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通的姓,大街上隨便找幾個人都是姓劉的。望著眼前繁華的鄱陽食館,我也隻能幹歎氣,既不是八族之一,也不是什麼藝術家。既然不能正麵進去,那就換種方法吧,我整了整衣領,看了看自己身上新買的西服,得,這個月工資又白領。可是有的時候,人的虛榮心總會催促你做些啥事,進去一次也好啊,我傻傻的留著口水。我鬼鬼祟祟的繞到了酒店後麵。突然,咕咚的一聲,後門開了,嚇得我趕緊躲到一棵樹後麵。“嗨,原來是阿梓,快帶我進去威風~”。阿梓是我發小,我們從三歲到十八歲,每個星期都能見四五次的。後來她就在這裏做了服務員,生活過的還算有滋有味吧。“噓,小聲點,快進來,你隻有今晚一次機會,以後不能胡鬧了。”我拍著她的小肩膀說“放心吧,嘿嘿。”說完。大跨步的踏進了酒會會場。第一次踏進這種酒會現場,不得不說這種豪華的現場加上柔和的音樂,真的讓我一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富豪的感覺。我站在酒會的一個角,這裏剛好可以將舞台上的舞女翩翩飛舞的若隱若現的春光收進眼裏,我還是不敢多看,這時酒保走了過來,我依舊淡定的坐著,就像那些藝術家一樣安靜不多言語,其實手心裏都是汗。我故作鎮定的從口袋裏掏出自備的紙巾暗自擦了擦自己的手,心中暗想:等一下要是有名人來找我握手,總不能髒了大畫家的手吧.當我正出神的時候,這時酒保說道:兄弟,怎麼進來的?我愕然抬頭,又趕緊轉頭裝作欣賞壁畫的樣子。酒保不禁笑道:你這身打扮我一下認出來了,你也別裝了,你不是什麼藝術家或慈善家對吧。我從他的話裏一點都不聽出是疑惑的感覺,似乎認定了我是個土鱉子。我回了頭老實的說道:是的,我確實不是什麼富豪藝術家。隻不過想來著尋尋樂子罷了。說完一下子又後悔莫及。暗箱:這貨把我趕出去怎麼辦.這時酒保對我付之一笑又說: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去了,這裏看似書香滿堂罷了。我想看清楚酒保的相貌但是燈光不合意地躲開了吧台。從我的角度來看,酒保就隻有一個人的輪廓,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這酒保長得十分俊俏,小臉寬肩窄腰的。如果是女人的話,恐怕不知多少男人吊在這棵樹上了。繼而,另一個酒保喊道:小米,你還幹不幹活啊?這是貴客不準多搭話!這個酒保又啞然失笑:好的,這就幹活。小米.這個名字我記下了。忽然,有人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剛剛一塊大石頭落地,又突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