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塵揉著天辰暖呼呼的小手,目光更冷的看著不斷眨眼的天屠。
“願意說了?”
天屠眼睛眨的更厲害了。
淩若塵冷嗤一聲,看向睡得安然的人,不再掩飾心中的惡意,“爬過來。”
天屠瞳孔縮了縮,想拒絕,想威脅,卻見淩若塵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天屠咬緊牙,艱難的爬向淩若塵。
淩若塵轉過視線看著天屠,扯唇,嘲諷一笑。
抬腳,淩若塵用力的踹向天屠,天屠倒飛出去。
嗆咳出幾口血,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天屠被解了啞穴的身體卻也更痛上了幾分。
“別叫!”殺意凜然的威脅,絕非玩笑。
天屠強行壓下了即將衝出口的慘叫,哆哆嗦嗦、斷斷續續的爭取利益。
讓天辰收掉如今在他體內大肆破壞的力量,讓淩若塵救他出去甚至為他鏟除天斬,奪回皇位……
一條條說出,淩若塵始終無動於衷。
最終,天屠無望的說出玉牌所在,隻單純的求個速死,卻不知這同樣隻是奢望。
淩若塵扯了扯唇,抱起天辰,淡淡的開口,“你身上這些,天辰還年幼時便已經受過……你憑什麼想輕易解脫。”
說著,淩若塵抱著天辰走到天屠麵前,看了眼天辰後不屑又諷刺的開口,“天辰不懂恨,你是給他生命之人,這是他唯一的認知,那藥……”淩若塵搖搖頭眼中冷意中有帶著深深的快意,“你唯一的逃脫機會,你親手毀了它,好好受著吧,朕保證你會活的很久很久的。”
隨著淩若塵話落,一股力量進入天屠體內,天屠瀕臨崩潰的身體慢慢恢複過來。
疼,無邊無際的疼痛,身體卻幾乎毫發無損。
天屠瞳孔漸漸渙散,人卻保有著清晰的意識。
淩若塵抱著天辰離開。
跟著天斬留下的禮部官員來到別院,看了眼極為繁華奢侈又帶著隱隱血腥味的殿宇,涼墨宮,淩若塵微垂下眼。
禮部的官員離開,淩若塵的人進入涼墨宮中查看一番後圍在殿宇四周警戒。
淩若塵將天辰放在床上,燃了安神香,讓桑陌守在天辰床邊後走出主殿,循著血腥味最濃的地方而去。
一間缺磚少瓦,無窗無門,漏了大半個角的狹小屋子出現在眼前。
淩若塵緊了緊拳頭,臉色有些發白。
抬手抵住心口,淩若塵緊咬著唇走進小屋。
天還亮著,屋內卻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光線,潮濕又陰冷。
屋內光禿禿的什麼擺設也沒有,穿堂風吹過,帶起屋內僅有的些許看不出顏色的碎布條。
到處都是幹涸了的血跡,淩若塵蹲下身體撿起地上的布條,被血染透的布條已經發硬。
淩若塵隻覺得如今不隻自己的鼻尖被血腥味占據,就連嘴中也有血腥蔓延。
茫然的環顧四周,離風口最遠的那處小小的角落出現在眼前,淩若塵踉踉蹌蹌的走過去,無力的跪在地上。
厚厚的血跡已經發給,完全看不出地麵本來的顏色。
淩若塵好像能看到一個瘦弱的隻剩下皮包骨的小孩抱著雙腿,緊緊的蜷縮著身體躲避無處不在的冷風,流血的傷口因過度的寒冷漸漸凍結,從未吃過飽飯的胃不斷的痙攣抽搐,而小孩隻是乖巧的抱著自己享受著片刻的休息。
哇!
氣急、怒極、痛極、恨極……
淩若塵嘔出一口血,目光痛苦又專注的看著有些血跡的牆上幾個用血寫的小字,稚嫩的字體,歪歪扭扭的看起來並不好看。
沒有規律,沒有意義,應該是年幼的天辰不知從哪裏見到後自己默默練習著、學著的東西。
隻是隻有兩個字,牆上出現了多次,她相信,被血覆蓋了的地麵上更不會少。
一個父,一個母。
眼角有些濕潤,淩若塵一拳捶向這些父、母的牆麵,在即將碰到時停了下來,嘴中幾聲壓抑至極的苦笑。
淩若塵跌跌撞撞的回到主殿,攆走桑陌,不顧還在熟睡的人,淩若塵半跪在床上,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
睡夢被人打斷,天辰迷迷糊糊的回抱住淩若塵,有些茫然的睜開眼,鼻尖有些淡淡的血腥,“淩若塵,怎麼……”
話為說完,天辰便有些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天辰將頭埋在淩若塵懷裏,微張著唇,輕輕舔舐、啃咬著淩若塵的脖子,“我很幸福,淩若塵,現在的我懂得什麼是幸福了。有你在,每一天,我都好幸福。”
淩若塵更是用力的摟著天辰,埋在天辰頸窩的臉卻抬起來看向天辰,通紅的眼中全是淚水,淩若塵看著笑得燦爛,全無陰霾的人。
“天辰,我想殺了他們,好想殺光他們……”
唇被天辰溫柔的堵上,淩若塵閉上眼,將天辰壓在床上,粗暴又瘋狂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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