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修整之地是一處用沙石搭建的簡陋小樓區。
有些綠意,卻依然荒涼,小樓區中央有一處水源,不大,確是支撐著這個臨時修整地的命脈。
來來往往全是些穿著鬥篷遮擋風沙的探險者,大部分麻木的掏出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寶貝換取水源或是其他補給物品,也有些人看起來趾高氣昂,神采奕奕。
“此地是何人所建?”淩若塵望著眼前的泉水問道。
“這,不清楚,隻知道這臨時修整之地應該都存在了幾百年之多,如今也不知易主了多少次。”
“小姐,其實小人聽說這臨時修整之地是南玄血雀樓第一任樓主無名所建。”
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突然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淩若塵挑挑眉同樣望向男子。
男子垂下頭,有些艱澀又有些冷硬的開口,“小人曾在血雀樓多年。”
“哦?”淩若塵眼中閃過什麼,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一直不怎麼引人注意的男子。
寬大的披風罩在身上,平淡無奇,毫無特色的臉藏在大大的兜帽之下,功夫不錯卻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出奇。
淩若塵讓桑陌付了銀錢,幾人走進不遠處的一間沙土樓,桑陌整理了下沙土樓,拿出棉被鋪好。
“你留下。”
要離開的男子被淩若塵叫住,剩下的人離開,沙土樓中一時隻剩下淩若塵、天辰、影零和男子四人。
淩若塵讓天辰坐在被子上練功,自己這又開始打量起男子,“血雀樓,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
“是。”男子垂頭恭敬的回道。
“是?那以你的身手如何能在血雀樓中知道這種秘聞。”淩若塵慵懶的坐在另一處被子上,一隻腿蜷起,一手撐著下巴。
滿地的塵土、孤零零的被子,淩若塵卻若坐在華麗的宮殿之中,獨有一番貴氣與威嚴。
男子頭上有冷汗冒出,匆匆抬頭看了淩若塵一眼後迅速低下頭,躊躇了一陣後,聲音有些壓抑的苦悶,“小人姓柳。”
血雀樓樓主姓柳,淩若塵看向男子。
男子點頭,苦澀中還帶著些恨意和不解,“柳一刀他是小人的兄長,當年父親選擇了他。”
淩若塵眯起眼睛,“那你如今是何意?”
“小人不知哪裏不如那柳一刀,功夫小人比他好,手段也比他高明,為何父親最終選擇了他,毫不留情的廢了小人所有的功夫……”
“你要證明?”淩若塵搖搖頭,看著男子被說中了後寡淡的臉上的變化,“麵具摘了。”
男子緊抿著唇,有些顫抖的摘下麵具,橫亙在臉上的是一道猙獰的傷疤,依稀還可以看出曾經的俊美,淩若塵讓人抬起頭,多年不見光的慘白麵容與那柳媚兒的確有那七八分相像。
“血雀樓的《七殺決》聞名星月,被多少人覬覦。”淩若塵看著男子在她的話出口後僵硬起來的身體,冷嗤一聲接著道:“你還活著。”
男子一怔,半響頹廢下來,“多謝小姐開解。”
“說說血雀樓。”
“這……”男子有些猶豫。
“說能說的。”淩若塵並不介意男子的隱瞞,不忘本、不貪利,這樣的人一旦降服後才會忠心不叛。
男子沉吟了片刻後緩緩道來。
從第一任樓主無名開始說起,一直說到第四任樓主。
“小姐,無名身世成迷,小人曾翻遍了血雀樓裏的典藏都沒有找出無名的來曆和去向,隻知道無名創立了血雀樓,擔任樓主七八十年,最後讓位給了小人的太爺爺。”
“小姐,有記載說這西臨是血雀樓成立的初始之地,無名因為三隻血雀,在西臨尋到了不少的寶貝……”
男子說了很久,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模棱兩可的結論。
淩若塵調換了個坐姿,半眯起眼睛,思緒飄遠。
“哼,真是是愚蠢,他南玄帝都已經放棄,那一個江湖組織竟然還在負隅頑抗,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先祖是我們東雀的……”
淩若塵記得,幾個來到北月的東雀男子被淩若衣招攬後,一次在折磨她時曾經說過,隻是話未說完便被同伴打斷。
淩若塵揮手讓男子離開,看了眼一旁安靜的修習內功心法的天辰,閉上眼睛,“團子,血雀樓那裏如何了?”
“柳媚兒他們已經鏟除了不少血煞樓的外圍勢力,應該就是這幾個月就能攻進司徒世家。”
“東雀那邊?”
“皇後的容顏已經恢複,如今又重得聖心,正全力對付天斬。而蕭破軍時至今日都沒有回東雀,天斬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淩若塵皺眉想了想,起身走到天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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