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懷裏睡過去的人突然顫抖起來，淩若塵一愣，垂下頭見人清醒，對上的卻是一雙清明的眼睛。
“淩若塵，是蕭破軍。”
淩若塵瞳孔一縮，環著天辰的手下意識收緊，抬頭看向空無一人的沙漠。
“命運之子果然不一般，生死徘徊數千次，竟然敏銳至此。”空曠的沙漠中若水霧般散開後會聚成一道人影，蕭破軍一襲黑衣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厭惡與惡意，“淩若塵，你男人如此了得，是不是該謝謝本座。”
“蕭、破、軍！”一字一頓從牙縫中擠出的陰冷聲音，淩若塵周身殺氣湧動。
“呃……噗。”
“天辰？！”
天辰在蕭破軍抬手的瞬間噴出一大口血，胸前的衣裳被血染紅。
淩若塵愣住，看著人緊鎖著眉頭，緊咬著唇不住痙攣的人，淩若塵有些茫然無措。
“哈哈哈哈，淩若塵，你以為本座的弑天是那麼好挨的。”
淩若塵望向蕭破軍。
蕭破軍若閑庭信步般向著淩若塵走來，“本座的推理軌跡有所偏差，你是重來者吧。”
淩若塵隻是不斷的將自己的內力送去天辰體內，看著蕭破軍沉默不語。
蕭破軍也不在意，懶洋洋的望著隻是片刻便被血染透的人，嘖嘖了兩聲道：“天辰，夢裏的痛苦真實麼，重溫數遍你竟然還沒有崩潰，嗬嗬，果然出色。”
淩若塵一顫，唇角有一絲血流下，“真、真的，天辰，你、你……”
難怪天辰受不了他人的觸碰，難怪他每次清醒都想要清洗身體，難怪他一次次的說他自己肮髒，推開她卻又在瞬間緊緊的抱住她，若救命稻草一般，她若離開半步，哪怕解釋了千萬遍，再回來時，天辰也若失了生機的人偶一般。
那一世，太多人的淩辱與折磨，那一世從未有過希望的黑暗和孤寂讓這一生被她養的幸福的人無法承受。
天辰微微仰頭，有些發黑的視線中是一雙滿眼痛苦的眼睛，“你對我好是、是為了報恩麼？”
天辰已經記起上一世的一切，她為了蘇清染幫過他一次，最終他替她去了軍營。
在看見成了東雀皇帝的天斬看著他殘破的身體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時，他不再強撐著讓他自己活下去。
淩若塵搖頭，看著直視著她要知道答案的人，淩若塵輕聲開口，“最初將你從留情居救出來是為了報恩，後來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天辰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直起身體摟著淩若塵的脖子輕輕吻上淩若塵唇角，“曾經我以為你在透過我看著誰，好痛苦，竟原來看的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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