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極為妖豔的臉，若說天辰的容顏似精靈般純潔，那影零便是如妖精般魅惑。
兩人的美截然相反，卻都是美到了極致。
隻是影零這隻妖精卻如失了魂魄一般，木木呆呆的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他……”天辰握著淩若塵的手鬆了些力氣，人卻有些猶豫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嗯，零沒有感情，我若不讓他做什麼，就隻會每天都呆在一個地方什麼也不會去做。”淩若塵又揉了揉影零的頭，“零的年紀應該比天辰還要小些，以後天辰也要替我寵寵零哦。”
“好。”這次的回答沒有了猶豫。
“零，聽到沒，天辰要替我寵你呢，你難道不該說些什麼麼。”淩若塵將天辰抱起來，笑著問影零。
影零木呆呆的抬頭看向天辰，不知過了多久，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哦。”
“……”淩若塵噎了噎，看著果然沒有任何變化的人，輕歎口氣，“零，聽團子說我昏迷時，天辰你照顧的很好啊。還有與那蕭破軍戰鬥時，零也有了些表情變化，怎麼這時候又回去了？”
影零看向淩若塵，歪頭，應該是不懂淩若塵的問話，隻是影零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鳳後，你最重要的。”
淩若塵垂頭看了眼盯著影零的天辰，緊了緊手臂笑道：“去給天辰拿件衣服，然後去收拾行禮，知道帶什麼麼？”
起身，對著櫃子看了半響，影零拿了件天辰這個季節最常穿的衣服遞給淩若塵，之後戴上兜帽，頭也不回的離開，完全沒有要再回話的意思。
淩若塵又搖了搖頭，小心的避過天辰的傷口，給人一件件套上衣服。
“陛下，馬車準備好了。”
淩若塵抱起天辰走出大殿，“藥都備好了？”
“是，陛下，準備了半年的量。”
“好，下去吧。”淩若塵走到馬車前，影零抱過天辰，輕輕一躍便上了馬車，將人放在特質的軟榻上，又走出馬車將淩若塵拉上車。
“陛下，徐太醫，您真的不帶去麼。”紅岩遞上三張麵具，眉眼間全是擔憂。
“嗯，團子。”
一身鳳袍的團子一揮手，紅岩及一眾宮女、宮侍恍惚起來，淩若塵看了眼隱在不遠處的滄瀾，放下車簾，“走吧，零。”
馬車在黑夜中離開天月宮，辰華殿內所有人恢複清明，卻不知她們早已忘記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又過了一段時間，鳳後回宮，團子出宮迎接，一時鳳後恩寵前無古人。
隻是幾乎無人得知，接回辰華殿的馬車空無一人，辰華殿的宮女、宮侍再次被篡改了記憶。
從此，鳳後幾乎很少暴露在人前，卻從始至終盛寵不斷。
天月宮中，一處幾乎被遺忘的破敗宮殿，兩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宮侍提著食盒結伴而來。
看著不遠處的靜雲殿，互相推拒著不願進入，眼中俱是不曾掩飾的嫌棄與厭惡。
靜雲殿中，黑沉沉的一片，陰冷壓抑，血腥腐臭的味道極重。
有些漏風的內殿中，一道瘦的看不出人形的人影蜷縮在角落中，空洞的目光在聽到外邊小宮侍的話後才有了些反應。
殿門被打開，一個小宮侍捂著鼻子將食盒扔在地上，之後立刻後退數步，“趕快吃，半個時辰後我來收拾。”
說完，小宮便皺著眉火速轉身離開。
“等、等等。”沙啞破碎的聲音從蜷縮在地上的人口中發出。
小宮侍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突然說話的人，“你說話啦！”
“陛、我要見陛下。”
小宮侍眼中的驚訝迅速被不屑取代，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
“等、我有重要的、重要的事，你替、替……”
“什麼人啊，還當自己是以前的北月第一公子麼，以前哥哥們說我還不信，沒想到……都惡心成這樣了還想見陛下，告訴你，陛下隻在乎我們鳳後，為了鳳後從不接受選秀的要求，多少封神朗月的公子陛下都不屑一顧，就憑你，做夢！”小宮侍瞪大了眼睛叉著腰怒罵道，罵完也不等人影吃完東西，拿著食盒便跑了出去。
人影也就是蘇清染愣愣的望著，眼中極為微弱的光消失，更緊的蜷縮起自己的身子。
他終是錯過了，這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寵愛……
蘇清染空洞的瞳孔漸漸渙散，抱著雙腿的手無力的落到地上，髒汙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蘇清染循著久遠的記憶中鳳儀殿的方向望去。
陛下，若有來世，我隻想要你的愛了，那時，你還會看我麼……
“主人，蘇清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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