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
“不要!”
在淩若塵讓從進殿開始便一直跪在殿中的桑陌、桑雨領罰時,領旨和反對的聲音同時響起。
領旨的自然是叩頭的桑陌和桑雨,反對的自然是已經從床上坐起的天辰。
淩若塵看向天辰,目光平靜,沒有任何漣漪。
天辰想要說出的話全頓時全卡在喉嚨裏,怔怔的看著此時的淩若塵,微微蜷縮起身體。
“是,陛下,一切都是屬下們保護不周,都是屬下們的過錯,求您不要生鳳後的氣,鳳後真的有很認真的養傷的,求您了,陛下。”桑陌一驚,跪爬到淩若塵腳邊不足的磕頭。
“下去!”
“陛……”
桑陌還想出聲,卻被淩若塵的表情嚇住,咬緊唇,看了眼看起來很是無助的天辰後,被桑雨連拖帶拽的離開。
大殿門關上,大殿內良久沒有發出聲音。
天斬很有本事,可以穿過層層守護的天月宮侍衛接近天辰,但到底沒有能力接近被淩若塵裏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的天辰。
所以,這隻可能是天辰讓人退了下去,單獨的與天斬見的麵。
淩若塵是遷怒,她也清楚她在遷怒。
舍不得向天辰發火,隻能氣憤的將火發在隨身伺候著天辰的桑陌、桑雨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內才聽到淩若塵的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
“不罰了,我不罰他們了,天辰不怕。”
淩若塵坐在床邊,將蜷縮著的人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安慰,“下次不要這樣了,我若晚了,你……”
顫抖的伸出手,試探性的抓住淩若塵的衣角,見人沒有躲開,緊緊的抓牢,“他說你,我才……我不會了,真的,我不會在忘記自己的身體的。”
“……嗯,還有我不喜歡你那弟弟,也不喜歡東雀,天辰不要在和他們接觸了,好麼。”
“我……我沒。”天辰看了看淩若塵,一把撲到淩若塵懷裏,緊緊的摟著淩若塵的腰,像要勒斷一般,也像是瀕死之人那最後的救命稻草,不敢有片刻的鬆動。
淩若塵蹙了下眉,便好似渾然不覺一般任著天辰動作,手上依然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打著天辰的後背,“嗯,我知道天辰沒有要叫他,隻是……那天斬不值得天辰的付出,天辰……”
淩若塵聲音小了下去,最終消失,那人畢竟是天辰上輩子護了一生的人,她如何勸說,如何能自私的奪了天辰對那人的兄弟情誼。
淩若塵心中恨極卻又有些害怕,她不想傷害天辰,但卻無法容忍那人以及那群東雀士兵曾經眼睜睜的看著天辰那破敗的身體被一個個發泄恐慌怨氣的北月士兵玩弄折磨。
她不敢想象,被自己犧牲了所有護著的弟弟推向地獄,孤零零的麵對死亡時,天辰的心是如何的痛。
“你、你在說什麼,淩若塵?”天辰不懂,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淩若塵隻說了些許的話的意思。
“沒事了,是我不好,剛剛嚇到天辰了。”淩若塵搖搖頭,將人抱起來,將頭埋在天辰懷裏,貪婪的吮吸著天辰身上熟悉的藥香,“我想要,天辰,給我好不好。”
“你怎麼了,淩若塵,我不見他了,以後再也不見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惶恐、擔憂的淩若塵,天辰隻在他重傷的時候見過,天辰不想見到,非常的不想。
“好,好,我不這樣,沒事的天辰,不要怕,我隻是……隻是有些吃醋,不喜歡天辰除了對我,還對別人那般的好。”淩若塵見自己徹底嚇到了天辰,一驚,連忙運轉心法強行穩住心神,她護的住的,這一生,她一定護的住的。
天辰愣住,看著恢複正常的淩若塵安下心來,有些呆呆的道:“我沒對他好啊,他說你,還闖你的皇宮,我想抓住他的。”
“嗯,沒對他好,你想抓住他……你想抓住他?”淩若塵順著天辰的話安撫,心裏恨不得抽自己幾下,隻是話說完,淩若塵才感覺到不對,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難道不是為了把事情鬧大,讓她無法私下裏處置了天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