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終於從目不轉睛的看著淩若塵的目光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身形一動便脫離了掌控,看著揮刀要廢了他功夫的幾人,揮手將人擊飛出去,輕咳了幾聲後站穩身體,看著淩若塵,“你讓我摸摸,我就廢了這身功夫。”

淩若塵臉色陰冷,“你敢威脅朕。”

天辰臉色一白,搖頭,“不是,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那個人要害你,我才殺了他的。我出來隻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肚子裏的寶寶,你咳咳,你讓我看看,我就都聽你的,廢了功夫,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

“鳳後,沒了功夫,你活不了幾天了,鳳後。”桑陌大喊,聲音悲切。

隻是淩若塵看著臉色紅潤的人完全不信,而天辰則是完全的無動於衷,隻是直直的看著淩若塵,仿佛在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他分心。

這樣的眼神好似取悅了淩若塵,淩若塵在眾人的質疑反對下點點頭。

天辰眼睛一亮,滿眼都浸出喜悅,快步閃到淩若塵身前,毫無防備的伸出手,手下溫潤的觸感中帶著些輕微的跳動,天辰極為小心的摸了摸,滿麵笑容。

一把長劍卻在揚著唇笑得開心的人身上穿透過去,在桑陌絕望的大喊聲中,天辰唇角的笑容沒有分毫的變化,就好似那把劍並不是從他胸膛貫穿過去一樣,就好似那把劍並不是他唯一在意,重若所有的人刺來的一樣。

“他動了。”天辰如此的說道,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的留戀,些許的懷念,亦帶上了些許期待,“淩若塵,下輩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時候,你會不會還要我,會不會和我有一個孩子。”

沒有等到回答,天辰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又留戀的摸了摸淩若塵鼓起的肚子,鬆開手,震斷全身上下所有的經脈,鮮血從唇角溢出,天辰看向淩若塵,一如初見,毫不設防、毫無隱瞞,如稚子一般,“謝謝你寵了我,讓我知道活著的感覺,讓我對下輩子有了期待,即使你不在想要我,我也想在努力一回,讓你在下輩子可以,咳咳,可以……”

天辰的身體倒下,成片的鮮紅染紅了桑陌的眼,讓桑陌再也看不見怔怔發呆到淚流滿麵的人,“不!”

悲戚的大喊,桑陌睜開雙眼,坐起,身上大汗淋淋,病去了大半。

“夢,是夢,果然是夢,還好是夢,是夢,哈哈,哈哈哈,隻是夢而已……”桑陌捂著臉又哭又笑了半響,才慌亂的從床上下來,到隔間簡單的擦幹淨身上的汗,穿上件衣服便衝出屋,跑進辰華殿。

與夢裏一樣的奢華,與夢裏不一樣的溫暖如春,而桑雨也還在外殿守著。

“你怎麼過來了?”桑雨看著有些冒失的人皺著眉問道。

“我,鳳後怎麼樣了?”桑陌一愣,聽到內殿的動靜又是一凜,連忙收斂了氣息,壓低聲音問道。

“睡了啊,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能怎樣,你快去休息。”桑雨從軟榻上下來,躡手躡腳的有過查看了眼桑陌的臉色,見人臉色紅潤,放下了心,開始推人。

“我,我守著吧,桑雨你回去休息。”桑陌搖頭躲開。

“你……”

“你倆給朕閉嘴。”淩若塵披了件外衣從內殿出來,看著爭執的兩人壓低了聲音斥責。

見桑雨迅速跪下請罪,桑陌看了她一眼後同樣跪下,淩若塵皺了皺眉,打發桑雨下去休息,留下桑陌一人跪在外殿。

剛剛桑陌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複雜和擔憂,還有就是欲言又止,“怎麼了,出去說。”

到底是真心護著天辰的人,淩若塵並不希望有什麼事影響了桑陌。

率先走出大殿,淩若塵靜靜的站在大殿門口,桑陌緊隨其後,隨手關上殿門,跪下叩首。

“怎麼,還要朕這大半夜的在這殿外等著你開口,有話快說。”見人一聲不吭的垂著頭,淩若塵心有不耐。

剛剛天辰可是被這兩人的聲音吵的有些睡不安穩了,淩若塵自然不願花時間在這和桑陌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