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諷刺,甚至是刻薄到極點的言語,淩若塵是真的怒極。
那些不知有沒有中蠱的大臣,是天辰在得知他能辨別蠱蟲後一個一個查看的,明明受著傷,明明那麼容易疲憊,卻一聲不響的堅持到那嚴太醫想到辦法。
淩若塵冷笑一聲,“說天辰中蠱傷朕,那你們可知他為什麼中蠱。”
掃了一眼瑟縮起來的大臣,淩若塵臉上的諷意更重,聲音也更冷,“因為在風黎城,他,你們口中禍國殃民的人為了朕獨闖了屠戮買賣的一個據點,十五歲,他才十五歲而已,滿身的傷……中了蠱,卻在被命令傷朕的時候收了力量,強行不顧反噬的解了蠱,而你們呢,你們做得到麼。”
淩若塵無聲的笑了笑,看著以常寧為首的幾位朝中老臣,笑得愈發的苦澀,也愈發的冰冷,“不要和朕說什麼他為了取得朕的信任,也不要說什麼這是他的苦肉計,他差點就死在風黎,死在那一個破敗的漁村……隻差一步,朕隻要在晚上一會……”
淩若塵一掌拍向桌案,桌案粉碎,桌案上堆起的奏折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臣等罪該萬死。”
跪地、叩首、請罪,一眾人從未見過氣勢如此驚人的淩若塵,一時之間根本控製不住發抖的身體,常寧同樣被淩若塵的氣勢所攝,俯下身叩首請罪。
“你們的確該死,他那麼單薄的一個孩子,為了朕,為了這北月數次不顧生死得到的是什麼?彈劾,一遍遍的彈劾他,朕都未曾告訴過他封後之事,他何來的妖言惑眾!”
淩若塵怒吼,大罵,讓一眾請罪的大臣頓住了身形,怔愣不已。
那東雀皇子差點喪命?那東雀皇子竟不知封後一事?
深呼吸,淩若塵平複下心中又恨又怒的心情,看著眼前這群戰戰兢兢的大臣們恢複了往日的淡漠,“常太傅,禮部尚書,這是你們提到的,說天辰身為朕的夫侍,竟在母皇傷重之時不去隨身伺候。”
彎腰從散落一地的奏折中翻出兩本,淩若塵扔到兩人腳邊,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聲音有些無力和失望,“想我北月泱泱大國,朝中重臣竟然已經連辨明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了,紅岩,去請太醫過來。”
吩咐完,淩若塵便垂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一眾宮人戰戰兢兢的清理著碎裂的桌案,又戰戰兢兢的換上新的。
直到徐榮川及幾個給天辰看過病的太醫被紅岩請來見禮時,淩若塵才有所反應。
“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你們給諸位大臣說說天辰的身體情況。”
徐榮川一愣,看了眼淩若塵又看向周圍的大臣,垂下頭一一道來,當然沒有半分的誇張,隻是如實的述說,常寧等人的臉上便浮現出愧疚,再無先前的理直氣壯。
這事不會有什麼造假,隻要想去探聽,眾人總能知道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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