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衣摸了摸下吧,“說。”
一字過後,淩落英一邊從嘴中冒血,一邊開口說出蘇清染的位置。
淩若衣眯了眯眼,竟然被她們藏在了宮中,出門讓燕喜將蘇清染帶過來,轉而又命令淩落英起身去寫詔書。
擊打肚子的命令沒有停下,淩落英顫顫巍巍的往桌案走,每走幾步便摔倒一次,很快順著大腿蜿蜒而下出泊泊的血水。
咚、咚
“殿下,下官來了。”
淩若衣吩咐人進來,樂嗬嗬的看著血越流越多的淩落英,“太醫來了,母皇寫完這詔書,兒臣便讓太醫來給母皇保胎。”
隨著淩若衣話落,淩落英自殘般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眼前來的太醫有些木然的麵孔,眼中有些痛色和懼意。
血不斷的從身體裏流出,肚中的絞痛也愈發的厲害,淩落英咬了咬牙,強撐著爬起來,艱難的走到桌案後寫著禪位詔書。
再怎麼說,弑母她淩若衣也不敢輕易為之,淩落英收斂好心情,等待時機。
“殿下,陛下胎兒保住了,萬萬不能在傷到了。”過了小半個時辰,前來的太醫才擦了擦汗的開口。
“那要是傷到了呢。”淩若衣看著昏了過去的淩落英淡淡的道。
“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眉頭蹙起,明顯對這結果很不滿意,想了想淩若衣又是勾起了笑容道:“宮中給宮女、宮侍服用的毒藥給本宮拿來,最大量,水一。”
水一聽到聲音從殿外進來躬身行禮。
“你給她。”淩若衣指著水一對著太醫道,轉而又對著水一道:“給蘇清染服了,之後懂了吧,別弄死了。”
“是,殿下。”
沒有什麼吩咐,兩人告辭離去。
淩若衣突然瞳孔一縮後又不在意的笑笑,“那小老鼠竟然忘了,水一弄出來,讓本宮看看這小老鼠還有沒有意識。”
水一領命向著屏風後麵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木槿緊緊咬著唇,眼中的光愈發的堅定,舌尖輕輕舔舐上牙床左側嘴裏邊的一顆牙。
苦澀的味道在嘴中滿眼,木槿慘白的臉色發紅起來,身體更是開始不斷的痙攣。
水一走到屏風後看見的便是如此的一幕,麵無表情的拽著人的頭發拖到大殿中央,水一淡漠的開口,“情毒與他體內的宮毒相交,如此痛苦,應該沒有了意識。”
淩若衣看著不斷痙攣的人半響,挑了挑眉看向毫不奇怪的太醫。
太醫木然的點頭,“陛下想看這宮侍在如此的折磨下能活多久,在陛下得了這不明之症後便讓小人下了這情毒,不定時發作,發作時他入宮時的宮毒便會一同發作,直到情毒效力過去,否則他會一直如此。”
淩若衣好像很是感興趣的用腳踢著木槿的臉反複的翻看,見木槿慘白的唇瓣很快便被咬出一排的血洞,微微一笑,目光向下挪,踢了踢已經黑紫一片的地方,看著木槿抽搐的身體躬了起來,嗬嗬一笑,淩若衣帶著內力的一腳狠狠的將木槿踹向淩落英的床榻。
隻是由於淩若衣心底深處的不屑,以至於並未注意到木槿在淩若衣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時唇角微微一動,又有什麼東西被木槿吞進了肚中。
木槿整個身體砸在牆上後落下來又砸在淩落英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嘔了幾次血,人便不在有任何的動作。
淩落英被砸的慘叫一聲,從昏迷中轉醒。
眼前出現的便是被血染紅的木槿和他那還在不斷湧血的唇。
淩落英一愣,想要將壓的她難受的木槿推下去時木槿一如既往死寂的眸子開始渙散,緊咬的唇齒送開了縫隙,身體也好像越來越涼。
“她、她……”
“怎麼,母皇,她情毒發作,您不好好撫慰撫慰他麼。”
淩落英好似沒有聽到淩若衣的話一般,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手下的鼻翼沒有呼出任何的溫暖,淩落英愣愣的看著失去生命的人,這時才注意到壓在身上的身體好像幾乎沒有一點重量。
淩若衣不以為意的揮手,太醫提著藥箱再度上前,把脈,搖搖頭,“殿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