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哪有誣陷了,哪有,她那天騎著匹黑馬,見人就殺,要不是老娘機靈藏了起來,她又急著去哪的樣子,老娘如今也早像石力她們死的淒慘了!再說,它風黎城是北月至關重要的邊城,救了一城的百姓那是多大的功績,她當然舍不得看她們死了,而我們一個破落漁村,死上幾個人,有誰會在意,有誰能知道!”石良看了眼她右手的方向,之後放開嗓子喊道。
淩若塵看向石良,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困惑卻依然沒有說話。
“你!你吃喝嫖賭,偷雞摸狗,說話就跟放……”石峰掃到被淩若塵攬在懷裏安慰的天辰,到嘴邊的話一個轉彎,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慌忙改口道:“你說話就沒有個可信度。”
“是啊,良子,殿下自從來到咱們禾雨城,又是減輕賦稅,又是建造學堂,我們現在不知輕鬆了多少,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殺了石力她們,你怎麼能,怎麼敢如此誣陷殿下呢,你如此作為,你母親在九泉之下都會不得安寧的。”一個女人不在旁觀,指著石良恨鐵不成鋼的道。
女子開口,石良有些畏縮的後退一步,看起來很是委屈,“嬸嬸,怎麼連您也不信良子,良子說的真是實情啊,良子真的看到了。”
“抱歉,石良是吧,你說的那幾人難道是穿的黑衣?當時我見到不少黑衣人在殘殺村民,一路上是殺了不少。”淩若塵擰著眉,終於開口。
“不是的,殿下,石力他們穿的都和我們差不多。”又一人接話。
“那……”淩若塵眉頭皺的更緊,好像在想當日之事,最後搖搖頭,聲音有些傷感,“不管怎麼說,石家漁村的這次災難都是因我而起,我都愧對眾位。”
“就是,要不是因為這下賤的奴隸,你們這村子怎麼會死掉十幾人,要不是她們人少,你們又及時藏起來了,說不定就要被屠村呢。”一個人從人群中站出來看著天辰義憤填膺的道。
砰!
這人的船頭裂開,一條小魚嵌在船頭上,竟是喂給鸕鶿的吃食,淩若塵殺意凜然的看著說話的女子,“你是誰!”
女子心驚,之後便是接踵而來的恐懼,大庭廣眾之下,她淩若塵怎敢如此作為,女子後退了幾步,腿一酸摔倒在船上,“你、你們看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她都想殺我。”
天辰抓著淩若塵的袖子搖頭,被淩若塵一把摟在懷裏,沒人可以說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我的確想殺你,你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誰麼,風頤筱知道麼?風黎城城主,那些是她的手下。她們為什麼要殺天辰?天辰為什麼滿身的傷?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惡意侮辱他。”淩若塵目光越來越冷,身為太女的威嚴氣度盡顯,“他是本宮放在手心裏寵著的人,就憑你今日的不敬,本宮殺了你,怎麼,不對麼!”
籮筐中的一條小魚憑空飛起,直射摔倒在地的女子,女子發髻散落,一縷碎發飄在眼前,一灘黃濁的液體蔓延開,女子驚懼的俯首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小女妄言,小女妄言了。”
包圍在周身的殺氣絲毫沒有減弱。
“公、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您饒了小人,求您求殿下饒了小人一命。”女子向前爬了幾步,邦邦的叩頭聲格外刺耳。
殺氣收斂,淩若塵揮手趕走船上瑟瑟發抖的鸕鶿,抱起天辰走到船尾坐下,“老伯,我們離開。”
老人看著縮在淩若塵懷裏的人,心疼極了,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他也是真的極為喜愛疼惜天辰的,如今見天辰受辱,心裏氣憤的恨不得自己提著船槳打死那個外村的人,這時聽見淩若塵淡漠的聲,連連應是,“欸,欸,咱們這就走,這就走,公子不要聽那混女人亂說,公子的好老頭子是清楚的,她要再敢亂說,老頭子替您打死他。”
“爺爺,你們先走。”石峰紅著眼睛跳上離他最近的一條小船,又接二連三的跳了幾條,才躍到之前說話的女子的船上,揮著拳頭照著女子的臉就狠狠的打了下去,“你敢說公子壞話,你竟敢說公子壞話,要不是我們隱瞞見了公子的事,殿下的人早就將公子接走好好醫治了,我們不會出事,公子也不用受那麼多的苦。你們都親眼所見吧,公子被移到地窖時痛成什麼樣子……”
石峰的話漸漸遠去,淩若塵撫上天辰臉上的梅花烙,眼中全是痛苦。
隻有你不厭惡,我就永遠不會有事的,天辰蹭了蹭淩若塵的指尖,看著淩若塵,“我沒有關係的,你傷了那人,會不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