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石頭跟娘回到了家,已快晌午了,娘做著飯道:“石頭,吃了飯你就在家歇著,不要去地裏了,你的傷還沒好。再說了,頭上還包著白紗布怎麼去地啊!”
“好,我不去,我在家養一養。”錢石頭答應著。
翠芳在廚房一會兒就把飯做好了。吃了飯,娘拿出石頭從縣城買的那件羽絨襖,穿在身上道:“石頭,娘穿上這羽絨襖好看麼?”
“好看,好看,”錢石頭道。
娘穿在身上在一麵鏡子前,來來回回地照著,一副高興的樣子。
“這顏色是不是太翠了?”娘用手摸著羽絨襖,又道,“我這年紀穿這顏色是不是有些嫩!”
“娘,一點也不嫩,你穿這樣的顏色多好看啊?顯得你更年輕了!”錢石頭道。
娘看著穿衣鏡,笑笑道:“嗯,我也覺得年輕了許多!”說完又道,“這個顏色比你春香嬸穿得那件大紅色的好,大紅色的穿上跟個小姑娘似的。”
“還是啊,我給你買的準錯不了!”錢石頭很自信地道。
下午,錢石頭躺在床上,也許是身體還虛,也許是走了一上午累了,一會兒就睡了。
翠芳看石頭在屋裏睡覺,穿著錢石頭給她買的那件新羽絨襖,掩上門就下地了。她要叫春香也看看自己的新羽絨襖,特別是這顏色,問問春香看好不好。
到了大棚菜地,春香見翠芳穿著一件翠綠的新羽絨襖來了,驚訝地道:“哎呀,翠芳姐,你這幾天去幹啥了?咋一直沒來地裏啊?”
翠芳看了一眼春香,長長歎了一口。
“咋了?去約會了?穿那麼新!”春香笑著道。
“約會,約會,跟誰約會啊?誰能看上我啊?”翠芳沒好氣地道。
春香聽翠芳這麼說,還是笑著道:“那你穿那麼新幹啥啊?”
“我說春香你是咋了啊?就興你穿紅戴綠,就不行我穿啊?”又道,“春香,你看我穿這件羽絨襖顏色咋樣?”
“不錯,不錯,你穿這顏色多好啊?誰給你買的,真好看!”
“誰買的?還能有誰啊?是俺石頭買的唄!”
“這顏色真好看,比我這紅顏色好,”又道,“翠芳姐,要說紅梅還是個女孩子,真不會買東西,還不如石頭呢,我都這歲數了給我買個大紅的,穿上跟個小妮子似的,還是你那顏色好!”
翠芳驕傲地笑笑道:“那當然,我兒子多有眼光啊!”
春香見翠芳高興了,就道:“翠芳姐,這幾天你和石頭去哪兒了,咋一直沒見你們啊?”
“去哪兒了?真氣死我了!去縣城了。”翠芳生氣地道。
春香很納悶:“去縣城?那也不能好幾天吧!”
“別說了,石頭去縣城超市看咱蔬菜的銷售情況,晚上去跟人家超市老板吃個飯,吃罷飯石頭正打車回家時,碰到了那個來咱地裏搗亂的“瓜爺”,他領著人把石頭給打了,要不是小風下班看見石頭躺在地上,石頭這命就沒了!”翠芳說得很生氣。
“啊,是這樣?我說這幾天你們沒來呢!”又道,“那後來呢?”
“後來,小風叫人把石頭送到了醫院,這不在醫院裏輸了三天液,今天上午才回來。”
春香咬著牙道:“翠芳姐,那我們就叫他個王八蛋白打了?”
“上午我和石頭去了派出所,已經報了案,就等著派出所抓他們。”翠芳發狠地道。
“這還差不多,叫派出所狠狠地教訓他們一下,然後再把他們關起來,看他們還敢不敢了!”春香憤恨道。
說到這兒,春香又道:“翠芳姐,那石頭好些了沒?”
“哪能好那麼快,醫生叫他輸個四五天液,可他隻輸了三天就不輸了,說家裏活兒多,都等著他呢。你看看,那傷口還沒長好,這不還頭暈,在家裏躺著呢。”
春香道:“這個挨刀囊的瓜爺,真他娘的壞死了!”又道,“那叫石頭在家裏好好歇歇,把傷養好了再幹活。”
半下午,春香和翠芳正在大棚裏幹活兒,大棚門口栓著的狗瘋叫了起來,那“汪汪汪,汪汪汪”叫的聲音,就像看見啥似的,春香道:“翠芳姐,這是咋回事啊?狗叫得這麼很!”
翠芳還沒說話,就聽見大棚外傳來了張有德的聲音:“春香啊,快,快叫住你的狗,日娘的,這狗瘋了啊!”
春香和翠芳趕緊從大棚裏出來,看見狗正扯著繩子瘋咬張有德,春香笑笑道:“呀,是村長啊?我的狗見壞蛋就咬,要不是拴著繩子,你就完蛋了!”
“瞎說!你春香怎麼能這麼說我啊?你問問翠芳我是個壞蛋麼?”張有德開著玩笑說。
“反正你不是個啥好人!”翠芳說了一句,扭頭就回大棚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