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拐也來了,他還在原來他在的大棚菜地裏幹,他叫來了王柱子和牛強強也來幫忙。春香指揮著他們,有的摘豆角,有的摘茄子,還有的摘西紅柿和黃瓜。
李鐵拐可有些日子沒見春香了,可以說他自從調到果園裏搞巡邏,就幾乎沒怎麼來過蔬菜大棚,他更沒怎麼見過春香。這次錢石頭調果園裏的人來幫忙,他心裏高興得難以形容,竟情不自禁地唱起歌來。說是唱歌,那歌也不在調上,不知道拐到哪裏了,還咦啊呀,咦啊呀的唱,唱得很動情!
老婆王月娥見李鐵拐一下子變得高興了,就刺打道:“鐵拐,我跟你說啊,你可別高興地忘了娘是誰?石頭是叫你去那大棚菜地幫忙的,不是叫你去跟情人約會的!”
李鐵拐一聽老婆這麼說,就皮笑肉不笑地道:“去,去,你這老婆子說得是啥瘋話啊?我知道我這是去幹活,關鍵是你也要知道我這是去幹活,不要淨瞎想!”又看著王月娥道,“老婆啊,自從上次你叫我跪了搓板後,我可有改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甚至心裏連想想都不敢了!”
“啥,這麼說,你個記吃不記打的狗東西,你還在心裏經常想她啊?”
李鐵拐知道自己說走了嘴,邊用手打著自己的嘴邊道:“看我這嘴,什麼想啊?什麼想啊?你說,就是我在心裏想那頂個毛用啊!”
“那也不能想,我知道你在心裏總是偷偷地想,真不要臉啊!我跟你說啊,你以後想都不能想,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連想都不想了啊,老婆!”李鐵拐一遍遍地表示著。又道,快,給我拿來酒葫蘆,我可得帶上它,幹活兒不弄兩口我這渾身都沒勁兒!
王月娥拐著腿從屋裏牆上給他摘下酒葫蘆,又一拐一拐的來到院子裏,道:“你呀你,整天不是女人就是酒,喝,喝,喝死你個老鬼可算了!”
李鐵拐接過老婆遞過來的酒葫蘆,一下斜挎在身上,咧嘴笑笑道:“我說老婆你沒聽說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罷,哈哈哈地笑著,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月娥看著自己那死皮賴臉的男人,覺得就像狗吃屎似的,他這輩子都改不了那貪色的本性,衝他大喊道:“賤,賤,賤,你就賤吧,你要是敢在外做了那勾引女人的事,你看我咋收拾你!”
李鐵拐來到了大棚菜地,一眼就看見了春香在偷偷地看他,而那看他的眼神是那麼得迷人,那麼得有魅力,隻把他看得呆呆的,木木的,看得他兩腿酥酥軟軟的光想往地上跪。
李鐵拐有好長時間沒見過春香了,這一見春香他的魂就出竅了,就飄起來了。他微微地吸了一口蔬菜大鵬裏的氣,對春香一笑,道:“你還好吧?”
“好。”春香也看著他,甜甜的、潤潤地道了一聲。
“你可瘦了哇!”當李鐵拐說出了這第二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裏已盈滿了淚。
“你也是。”春香用眼從上到下地“飄”了李鐵拐一眼。
李鐵拐見人多,特別是翠芳正看著他,就趕緊把眼神躲開了。
翠芳過來道:“鐵拐啊,給你一個框,你和柱子去摘豆角吧。”
李鐵拐趕緊接住道:“好,我們去摘豆角。”並喊著王柱子道,“柱子,走,去摘豆角!”
王柱子沒進過這大棚菜地,他用驚訝的眼,來來回回地看著這大棚菜,那脆生生的黃瓜,黃瓜上還頂著黃色的小花兒,多新鮮啊!他看著那架秧子上的長長的,肉嘟嘟的豆角,看著那滿地的西紅柿和茄子,他覺得簡直是太神奇了啊,這大冬天怎麼能長出這些個蔬菜啊!
李鐵拐喊著王柱子,王柱子這才反過神來,他道:“好,我這就去。”
王柱子跟李鐵拐去摘豆角啦,這時,翠芳又喊著牛強強道:“強強啊,你去跟春香嬸一塊摘茄子吧,我去摘西紅柿。”
牛強強順手從地裏拿了一個框,高興地道:“春香嬸,走,我們去摘茄子。”
雖然是在一個大棚裏,茄子地離豆角地很遠,特別是人要是站在豆角地裏,你在茄子地跟本就看不到豆角地裏有人。
春香和牛強強一塊到了茄子地,牛強強到地裏就去茄子棵上往下拽茄子,把那茄棵子都快拔掉了,春香喊著牛強強道:“強強啊,摘茄子可不能那麼摘,那樣都把茄棵子拔掉了,以後還咋長茄子?”又笑笑教著他道,“強強,這茄子應當這麼摘,你要抓住茄棵上的枝子,慢慢地往下擰,這樣一擰,茄子就下來了。”
牛強強看著春香嬸的示範,開始學著春香的動作慢慢地摘。
翠芳一個人在摘西紅柿,她邊摘西紅柿邊用眼看著豆角地那邊的李鐵拐,她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李鐵拐和王柱子的人,那豆角架把人遮得個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