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道:“那好。”
這時,張有福突然看見桌上的那箱牛奶和糖果,問:“這牛奶和糖果是誰送的?”
桂花道:“是,是翠芳嬸送的,我休息跟錢石頭請假,翠芳嬸知道孩子病了,就買了牛奶和糖果來看蘭蘭。”
張有福道:“翠芳嬸真好!”
錢石頭在小黑屋裏待著,小屋很黑,他仔細地看著,原來這黑屋是個小糧倉,有一米多寬,五米多長,裏邊沒有窗戶,黑洞洞的。由於常年不見陽光,還潮,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錢石頭聞著有些惡心,他憋住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咳嗽出來。
錢石頭在小黑屋裏藏著,他心裏埋怨著桂花,他覺得桂花辦事真不靠譜,我就來你家看看蘭蘭怎麼了?還把我關進了小黑屋裏,這萬一叫有福哥發現不是更糟嗎?本來啥事兒沒有,這往小黑屋一藏,白的也說成黑的了,沒有事兒也變成了有事,不但有事兒,還是偷情,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他正這樣想著,張有福跟桂花道:“花兒,想死我了,咱玩一會兒我再走!”
桂花心想,石頭就關在小黑屋裏,怎麼能幹這事啊?那小黑屋的門跑風漏氣的,她著急地道:“有福,不行,不行,孩子有病,哪有這心情!再說了這大天白日的,幹啥啊?”
桂花的話還沒說完,張有福已經迫不及待了,他一把把桂花摟在懷裏,瘋狂地在桂花的臉上、脖子上親。
桂花知道錢石頭在小黑屋裏,這裏的一舉一動都聽得清清楚楚,不但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隔著門縫,還看得一目了然。所以,桂花一個勁兒地推她男人,可她一個女人哪有力氣推得動他啊!
張有福在外邊下煤窯,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一次,他早像一頭發情的獅子,一下把桂花抱在了床上,盡管桂花使出全身的力氣拚命反抗,最後還是叫張有福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錢石頭在小黑屋躲著,小黑屋又熱又潮,熱得錢石頭出了一身汗,再加上隔著門縫看到床上的一幕,他渾身燥熱的不行。他覺得那張有福真不像是男人,他簡直是個動物,你回家一趟,不去看看女兒的病,一聽老婆說蘭蘭沒事了,就發瘋般的幹起了這事兒!
他們倆在床上滾著,翻著……錢石頭閉上了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覺得有福哥的動作簡直不堪入目,他怎麼能這樣啊!
錢石頭在小黑屋躲著,他盼著他們早早完事,盼著那張有福早早地往礦上去上班,這樣他就能從小黑屋出來了,總不能這樣一直躲在這又黑、又潮、又悶的在黑屋裏吧,還大氣兒不敢出!
一會兒,張有福從床上起來了,喘著氣下地點了支煙抽著。
桂花紅著臉穿著衣裳道:“你趕緊往礦上走吧,在家待了這麼長時間,別遲到了!”
張有福抽完煙,在桂花臉上親了一下,道:“天不早了,我回來主要是看看蘭蘭的病咋樣了,既然你說打了針好些了,那我就上班去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下井了。”說罷,他到院子裏推上自行車走了。
張有福走了,桂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咬著上嘴唇,把小黑屋門開開,道:“石頭,出來吧,真不好意思,叫你在這小黑屋待了這麼久!”
錢石頭熱出了一頭汗,著急地道:“桂花嫂,你這是幹啥啊?我啥也沒幹,你叫我藏到這又黑、又潮、又熱的小黑屋幹啥啊?這要是叫我有福哥發現了,就跟真幹了啥似的,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桂花還是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石頭,好兄弟,你這是在幫嫂子,你想,要是叫你哥看見你一個男人在我家,他又好吃醋,我倆就是說沒幹啥,他信嗎?”又道,“他不信,那我們倆還不幹架?你說嫂子我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錢石頭聽桂花這麼說,覺得她說的也算有道理。
桂花看錢石頭不吭了,道:“就是叫兄弟你受委屈了,在這小黑屋裏躲著!”
錢石頭道:“算了,桂花嫂,剛才說了半截,咱還是說那山地的事兒吧。”
桂花道:“石頭,你租那山地幹啥?剛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地太瘦,盡是石頭,不長東西!”
錢石頭道:“瘦我也租,你開個價吧?”
桂花道:“這樣吧,石頭你也不是外人,再說了,嫂子喜歡你,要是別人租,每畝少了五十塊錢我是不租的,要是你租,你就給嫂子三十塊錢吧,咋說這地還有你有福哥呢,我也跟你哥好說話,你看行不?”
錢石頭道:“桂花嫂,這樣吧,每畝山地每年我給你一百塊,咱這就定了!”
桂花道:“石頭,不行,太多了,那地一年連十斤糧食都長不出來,你咋給我這麼多!”
錢石頭道:“桂花嫂,別說了,就這麼定了,明年開春我把錢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