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不自然地笑笑：“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
林惜問：“在你的心裏，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你為之犧牲過的愛情？還是你想象中的自由？”
顧炎說：“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的爸爸媽媽要我做同樣的選擇，可能我會答應吧。因為我並不覺得我會損失什麼，因為我始終都認為我們是會在一起的。”
林惜說：“你有沒有後悔過？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是我好像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
顧炎說：“你不是為我丟了一個朋友嗎？”
林惜說：“可是即使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並不喜歡你，這個朋友我還是會丟掉。因為在她的心裏，我們的友情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顧炎說：“可是我覺得，在穆夏的心裏，你們的友情也是很重要的。”
林惜說：“顧炎，我一直都覺得我跟穆夏越來越不一樣，所以如果我們那個時候是第一次遇見的話，甚至可能都不會成為朋友。知道我們最近的那次見麵，我才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顧炎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穆夏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可能她隻是太執著的追求一些不屬於她的感情，所以才會成為那樣。”
林惜說：“她對你那麼好，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當然不會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隻是可能友情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比不上愛情。”
顧炎看著林惜，問道：“那你呢？在你的心裏，什麼更重要？”
林惜說：“我並不想比較這兩個東西，因為我一直覺得，我希望這兩個東西在我的心裏同樣重要。因為不管是朋友還是你，都是帶給我力量還有幸福的人。”
顧炎說：“你還是那樣，沒有變。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你都想把他們放在同樣的位置上。就像當初，你很想把你的朋友都放在一樣的位置上吧？”
林惜問：“那樣不好嗎？”
顧炎說：“那也是一種方法，我不知道是算好還是不好。隻是每一種方法，每一種方式，都有自身的優點和缺點。”
嚴舒自己一個人坐在小飯館裏喝酒，薛麗陽輕輕地走進來，然後坐在他的對麵。
嚴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繼續喝。
薛麗陽看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看著一瓶酒又要見底了，她按住了嚴舒還在倒酒的手。
嚴舒看著她：“我在喝酒，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清靜一會。”
薛麗陽也看著他：“這就是你清靜的方式嗎？你這樣隻是在傷害自己，你這樣逃避有用嗎？”
嚴舒說：“我什麼都沒有逃避。”
薛麗陽問他，聲音裏有一絲失落：“你就這麼不想娶我嗎？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嗎？”
嚴舒說：“我跟你在一起當然是因為喜歡，隻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現在一無所有，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養活我自己。”
薛麗陽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奮鬥，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
嚴舒說：“我沒有那麼樂觀，真是奇怪，我以前明明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覺得一切都不順利。”
薛麗陽看向他，敏感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有忘掉夏暖？”
嚴舒說：“忘掉還是沒有忘掉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當初那麼喜歡她，如果我馬上就忘掉，是不是顯得太薄情了？”
薛麗陽說：“你是不是因為她？你覺得你這麼想對我來說公平嗎？”
嚴舒說：“我也覺得不公平，我傷害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錯，我不值得你這麼喜歡。”
薛麗陽抓住他的胳膊：“到底是因為什麼？到底是因為她，還是你隻是不想跟我結婚？”
嚴舒說：“我沒有不想結婚，我隻是覺得我變成了一個任人擺布的人。我還沒有畢業，為什麼你的家人就可以決定我畢業之後要做什麼？”
薛麗陽說：“我爸爸媽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他們是想讓我們以後的路好走一點。”
嚴舒說：“他是想讓你以後的路好走一點吧？就是因為你沒有一個哥哥，所以我就要被當成你爸的兒子嗎？”
薛麗陽說：“這樣不好嗎？你就不用愁你畢業以後要幹什麼了？”
嚴舒說：“可是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我不願意過，如果我不聽你爸的話，我甚至可能養活不起你。如果我聽了他的話，我就要成為一個沒有自由的人，那我為什麼要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