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汪川。
他很少回家,縱然在他回到這裏的時候,父母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語重心長,但他知道他們有些無奈和失落,但他聰明,遺傳自父母的基因,他的父母也不是那種糾結與茫然的俗人。不過有些事懂了就是懂了,他知道,所以他很少回家,不想看到父母有些疲憊的臉。
不過此時他的心態有了些轉變。或許曾經,他確確實實是一個無作為無未來的普通人,與父母曾經的期望相差甚遠,無愧於自己卻愧於父母的矛盾,令他不願麵對那些直白的現實他也確實從來都不喜歡麵對。
然而此時,現實畢竟已經完全不再了。
他已經找到了他的意義。
用鍾寧的話說,以平凡無奇的生命去換回一些耀眼奪目的精彩的意義。
所以他其實已經找回了那種朝氣,雖然和年輕人的朝氣不同,但親近的人自然能察覺到他平白多出來的生命力,那種再次清晰起來的存在感和……比存在感更真實的某些東西。
所以汪川敲完門,母親剛一開門看到他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這種愣很微小,尤其是在汪川的母親這個年近六十的人身上,本來就開始遲緩的動作,令人很難看出她一瞬間的愣神兒。不過汪川看出來了。
他這次回家拿了很多東西,是在鍾寧提醒他回趟家以後,他又回主神空間取的。
有不知什麼工藝製成的對身體裨益極大的香煙。
有不知什麼牌子的六十年純釀。
有不知什麼成分的堪比返老還童的護膚品。
有不知如何作用的調理身體恢複活力的保健品。
有……
東西很多,汪川考慮再三,還是用空間袋裝了。
汪川的父親汪至涵就是一個人員,煙癮很大。雖然在汪川出生的前後兩年,他愣是一根煙都沒抽過,但他煙癮確實很大,戒煙這種話題是家裏的日常,永遠不會被放下。
汪川回來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沒有看電視,想來剛才是在跟汪川的母親嘮嗑。
母親叫溫玉竹,是銷售人員。
見到兒子回家,汪至涵笑嗬嗬地說道:“你媽昨天還給你打電話呢,不在家,我說你這幾天肯定忙。今兒個怎麼想起來回家了?”
沒等汪川說話,明顯因為兒子回家而高興不少的溫玉竹說道:“兒子回家還不好?都一個多月沒見了。”
“我哪有說不好?”汪至涵睜著眼睛,似乎受了很大的冤枉。他把抽了一多半的煙按滅,問道:“最近忙不忙?”
汪川笑著說:“忙是忙,不過和以前忙的不一樣了。”
“不一樣?”汪至涵饒有興趣地說道:“換了個新領域?”
汪川不說話,笑著點頭。
“沒事,你還不到三十,年輕人麼,就是該有點闖勁……”他似乎還想繼續說什麼,但頓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不過這一句不到三十,倒是又讓溫玉竹想起來了每個母親都會操心的一件事:“都快三十了還不趕緊找個對象。”
汪川還是笑著沒有說話。溫玉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對晨宇陽的感情,二老也是了解的,雖然在他們的角度來說,沒有那個必要。但兒子就是這樣,甚至汪川畢業後回到青城,二老也暗自覺得有很大的因素是因為晨宇陽。
可人家晨宇陽也不是一直待在青城啊!事實上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晨宇陽都會像西方那些追求自由和更廣闊世界的學生之類的人一樣,半工半遊,走遍了世界各地……也沒見汪川跟著那姑娘的性子好好看看外麵的世界啊。
“唉。”溫玉竹隻能在心底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