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微微歪了歪頭,這人操著一口青城本地口音,聽在汪川耳裏微微有些搞笑,然後他就看著這些人從身後抽出一些棍棒片刀的事物,向著汪川圍過來。
“他們是白癡嗎……”祁岩看到這一幕,心裏相當無語。雖然自己的家鄉是教育水平不高吧……但是出來混也稍微帶點腦子吧?敢於劫機的人……是你們這些耍耍棍棒的混混能惹得起的?
汪川也沒有繼續跟他們廢話,他之所以上來問一句,隻是想判斷一下這夥人有沒有把這裏的風聲透露出去。不過,顯然這些人是想著抓住他們劫機的把柄,趁機威脅一番或者直接向警察邀個功之類……雖然他也有些為這幾人天真的想法驚訝,但手上卻並不猶豫。
“砰砰砰砰”
幾聲槍響,在這夜色籠罩下的荒野中幾不可聞,甚至連睡夢中的飛鳥也隻是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便繼續舒舒服服地趴在窩裏了。
仔細地用化屍水處理了幾人的屍體,汪川轉身說道:“鍾寧你開那輛越野車,我和祁岩他們開麵包車,先進城。”
真由理看著汪川很自然地把槍裝進懷裏,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複雜,小守則是臉色有些發青,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這個人是會保護他們和店長的,但他心裏仍然有些顫抖……就算他和姐姐逃跑了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啊。
其實真由理是殺過人的,隻有一個,但當時小守已經昏迷了,她之後也從來沒有告訴他自己開槍殺人的事。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裏在女仆咖啡廳喚著“主人”的可愛少女,其實雙手已經沾過了鮮血。
祁岩也很是複雜地看著汪川走過來,輕歎了一聲:“那個地方果然會讓人改變。”
“不是改變,隻是身份和思維不同了而已。”鍾寧搖了搖頭說道,拍了拍祁岩的肩膀,走向了那輛吉普車。
盡管各有各的複雜,各自有各自對這場逃亡的感觸,但此時無疑不是感慨的時候。當天夜晚,在汪川黑客技術的配合下,祁岩和真由理姐弟就搭上了淩晨從青城出發的普快,去往華國在北疆的出境城市,從那裏搭乘國際列車到莫斯科,再到巴黎。當然在這之前,汪川就已經把輪回印記賦予了祁岩。
花費的時間無疑是很長的,而祁岩也會在旅程中途就跟著汪川等人進入輪回世界,真由理和小守到法國之後,就全部交給老四黎明安排了。
一番奔波,晨光已曦微,站在車站前,祁岩三人和汪川二人對麵而立,晨風吹過了幾人的肩頭,吹向了未知的遠方。
祁岩喉頭動了動,沒有說話,真由理瞥了弟弟一眼,然後姐弟倆突然說道:“謝謝你們……”
汪川和鍾寧隻是點了點頭,但目光仍然放在祁岩身上,良久,汪川才說道:“路上保重……後會有期!”
祁岩知道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他說道:“我就無所謂了……但謝謝你們幫了真由理和小守。”說完,祁岩就不再矯情,帶著姐弟倆進入了車站。
“他是真的把她倆當家人了麼……”鍾寧看著祁岩消失的背影,微微一歎:“這樣真的好麼?”
“這是他的人生,從前的我們無法可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壓抑,瘋狂,然後歸於平靜……但是以後,未來……我們有把我們四個人的生命,緊緊拴在一起的力量。”汪川突然說了長長的一句話,臉上終於露出一副有些悵然的表情。
鍾寧歪著頭看他。
“你不裝逼了?”
“我什麼什麼時候裝逼了?”
“一直都在裝逼,跟那些特警一個德行。”
“……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