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的身體一軟，莫斐斯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才發現汪川已經陷入了昏迷。
“剛才，那是……空間嗎？”鍾寧喃喃地說道。
一頭霧水根本沒看明白發生什麼的眾人聽到鍾寧的話，齊齊一愣。這裏麵，隻有本來就精通意識虛擬代碼的坦克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打起來，直到莫斐斯已經從虛擬訓練程序中退出，也來到他身邊，他依然沒有察覺……
半個多小時後。
“出來了。”坦克長出了一口氣，古銅色的皮膚上到處布滿汗水：“沒錯，虛擬訓練程序的空間位置參數被修改了，數據來源就是汪川……呃，通俗地說，他把他和莫斐斯之間的那片空間都燒掉了，所以他們之間的距離才會突然拉近……”
眾人震驚無聲，即便是親手查出這個結果的坦克也久久不能平靜。
主架構的數據可以被篡改沒錯，每個船員隻要在入侵母體之前，都要或多或少地學習如何解放心靈，他們的身體素質在母體中都根據其解放心靈的程度，或多或少地有增幅。比如超強的跳躍能力，超快的反應速度，麵對任何危險都能保持冷靜的心態等等……有的表現出來像超能力一樣驚人，有的卻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但不管怎樣，所謂解放心靈，其實都是對母體主架構一定程度上的篡改。
但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母體的規則，也就是母體所表現的客觀世界。這不僅僅是心靈解放程度難易的問題，而是母體在設計時，客觀世界的主架構本身就是由一個獨立的硬件完成的。為了維持母體的穩定，這個客觀世界的硬件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不受母體的造物主控製，這也是為何原電影中，特警明明能在母體內隨意變成任何一個人，擁有母體內極高的權限，超人般的反應速度和力量，但卻仍然受到某些物理規則限製，比如視野被遮擋，比如不能爆發出超越生物體客觀極限的速度，所以高射速的機槍近距離掃射就可以讓他們無從躲避。
正因為客觀世界架構的特殊性，才讓母體能為黑客們提供有利的環境來躲藏和反擊智能機械，不管對於人類還是對於特警來說，母體的客觀世界架構都是無法撼動的存在。
然而這個無法撼動的存在，卻被汪川打破了盡管隻是人類模仿建立的主架構，沒有母體的客觀世界主架構那麼穩定和完善，但也是仿真度非常高的。這根本就超出了人們的認知，即人類意識流不可能撼動客觀世界主架構規則。
“汪川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來？”鍾寧卻是更關心汪川的狀態，雖然知道他使用成麵力時精神會進入超負荷狀態，但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像死在母體裏以後，現實世界中的肉體也腦死亡的狀態了。
“他沒事。隻是陷入昏迷了。”坦克看了一眼汪川的監測麵板，鬆了口氣道。
“老天啊，他究竟做到了什麼……”茂斯終於感歎出聲，看著汪川，眼中露出一片激動的光芒。不隻是他，此時此刻，每個船員的眼中都露出一種名叫希望的東西。
曾經，在莫斐斯陷入先知的預言，一心要找到救世主，並且相信他能終結戰爭時，老實說，大部分船員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他們和生活在人類幸存城市錫安中的普通居民不同，常年在人類領域最外圍遊蕩，躲避著智能機械殺手的追殺，不停地入侵母體，在特警手下險死還生。擁有過人的勇氣和叛逆精神的同時，智能機械那無法匹敵的強大也在無形中深深刻入了他們的腦海。他們無法輕易相信有那麼一個同樣是從母體內蘇醒的人，一個人，僅僅一個人就可以決定這場種族戰爭的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