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而原始的小山村中,一大群遠古人又喊又叫,又瘋又癲,又吃又喝的還沒完沒了,絲毫不理會他們的三傻子神使,心情是否已到崩潰邊緣,是否正想找塊板磚,拍死他們這些狂叫的遠古人。
香山村的空地上,兩位大祭司已經癲狂到揮汗如雨,相互還在較勁,誰也不願認輸。似乎隻有拚命飆高音,更加癲狂的抖動身體,才能彰顯自己對至高無上的神靈更虔誠。
喧鬧而瘋狂的祭祀之舞終於結束,兩位大祭司很快被其他人扶下場,而激動的村民們依舊在尖叫,輪番上陣要和對方村落比拚抽風。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空地上的幾處篝火也被點燃,雙方村民們餘興未了,圍著篝火相互比拚,他們繼續跳啊!叫啊!使勁鬧騰啊!
遠古人的舞蹈,在張立疆看來永遠都是群魔亂舞。更像是一群觸電的野人,歇斯底裏的狂叫。
或許是雙方村民狂喊的太久,尖叫聲已變成嘶啞的低吼,就像一群二百五那樣堅持、堅持、再堅持,就是為了能比別人多喊兩句。
值得欣慰的是,隨著慶祝活動不斷的深入,兩村的年輕人逐漸融合在一起,彼此又蹦又跳,又喊又叫,至少沒有再用眼神殺死對方。
兩村上百年沉積的恩怨,並不是跳跳舞,唱唱歌就能化解,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撫平心中的傷痛。至少兩村今後相見不再動刀動槍,就這樣吼吼叫叫也挺好。
如果今後兩村還是不和解,張立疆隻能是愛莫能助,正好借機不去天湖捕魚,到那時誰也不能說什麼。
夜深了,兩村年邁的高層們不勝酒力,已讓村民們扶回去休息。而雙方村民卻是勁頭十足,圍著火堆不知疲倦的相互比拚抽風,相互尖叫飆高音。
自從兩村開始慶祝和解後,雙方村民也減輕不少敵意,甚至還有喝得爛醉的人,相互靠在一起鼾聲四起。也正是因為他們醉了,心中才沒有了仇,沒有了恨,沒有了苦大仇深。
香山村自釀的美酒度數並不高,即便這樣,也使得張立疆喝得頭暈目眩,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為了捕魚的事情糾結一晚,怎麼能喝不醉?
借著酒勁,張立疆也沒少自言自語,口齒不清的問候遠古神靈,問候神靈的祖宗十八代。
幸好這些醉話含糊不清,身邊的人也沒聽清楚,最多是斷斷續續聽到什麼神靈,什麼七大姑,什麼八大姨之類。
即便如此,遠古人對於三傻子神使更加敬仰,紛紛認為神使即使喝醉,也會對至高無上的神靈讚不絕口。
喝到最後,兩村的高層都挺不住了,紛紛離開回去休息,最後陪酒的隻剩下香山村的雲村長,還有天湖村的大祭司曹凡。
雲村長看到三傻子神使醉酒不醒,於是就讓人扶回去休息。然而醉酒的曹凡卻推開村民,搖搖晃晃背起三傻子神使就往村外走,嚇得雲村長急忙勸阻,又拉又拽才讓暈頭暈腦的曹凡回到休息處。
第二天清晨,張立疆睡醒後依舊是暈暈乎乎,昨天的記憶似乎隻有一碗碗的碰酒,還有遠古人歇斯底裏的尖叫,好像還有什麼魚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魚食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恐怖凶殘的天湖食人魚,忽然就浮現在眼前,頓時嚇得酒醒癱軟到床上。
懵圈了許久,才想起今天要返回天湖村,於是下床用腳勾鞋,想要離開這個該死的香山村。
雙腳落地並沒有碰觸到草鞋,隻感覺腳下踩到粘乎乎的東西。低頭慌忙看去,這才發現竟然是踩到一堆嘔吐物裏,草鞋也埋在汙物中。
濕滑的感覺,頓時就讓張立疆清醒,應該說是被惡心的嘔吐物驅趕走醉意。
氣急之下,雙腳拚命在地麵的泥土上使勁剮蹭,隨後又捏著鼻子拎起草鞋,急匆匆跑到屋外尋找清水。
這次出門隻穿了這麼一雙草鞋,就這樣穿著粘乎乎的草鞋返回天湖村,那還不給惡心死。
出門後,忽然發現屋外站滿許多遠古人,急忙將草鞋藏到身後,不解道:“你…你…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麼?你們誰知道小溪在哪裏?我要去洗臉刷牙。”
村民們早已看到滿是嘔吐物的草鞋,隻是沒人敢笑,全都憋得很難受,忍得很幸苦。
雲姑走過來,忍著笑說道:“你那雙草鞋還是扔了吧,我家還有新草鞋,給你拿過來換上再去洗臉,可是你要刷什麼牙?”
張立疆鬱悶的要死,解釋道:“哦!臉是要洗幹淨,牙也要刷幹淨,昨晚吃肉卡在牙縫裏,不刷出來很難受。”
雲姑恍然大悟,又說道:“原來刷牙就是剔出牙縫裏的肉絲,今後大姐吃肉也去刷牙,你等會,大姐給你拿草鞋。”說完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