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表弟有事要慢,就改日再切磋。”張橫一看,以為謝無極要準備一二,知意地說道。
“也好,表哥你先去城裏熟悉熟悉,我們改日再聚!”謝無極轉念一想,定是宴無好宴,還真不能貿然行事,想辦法弄清現在的形勢才是必要的。
……
深夜。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的道兒!”繡塌上,一名姿容典雅的貴婦驚惶地從夢中醒來,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躺坐起來,用一隻手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脯。
“夫人,你又做噩夢了!”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突兀出現在繡塌前,黑色的眸子在暗夜裏也熠熠生輝,雙手抱著劍,默默無言。
“斬情你來了。”夫人毫無意外地看著突兀出現的男子,眼裏閃過一絲柔情,想要撲進男子的懷中。
叫斬情的男子不著痕跡地側身閃開,露出半邊俊郎的臉頰,一縷發絲從額頭垂下,麵色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
“你就不能留在府裏陪陪我嗎?”大夫人一撲不成,也不強求,哀怨地道。
“有什麼事就說吧!”
“你還是這麼無情,道兒將來會不會和你一樣?”
“師弟天縱奇才,將來注定要學盡蓋世絕學,將學宮一脈發揚光大。是斬情資質愚鈍,隻適合修煉劍法。”
“叫我來,所為何事?”
“那個雜種沒死。”
“哦。”
“你是故意的,當初我說了一劍殺了他,多省事!”
“我不能對他出手,師門有規定,不容許門下弟子插手世家爭鬥。”
“那當年,你出手殺了那幾個賤人就不算?”少婦滿臉嘲諷道。
“她們當時出了謝府,出了謝府就不算。”黑衣男子篤定地說。
“你當年說他天生資質愚鈍,終生突破不了靈階,強行突破,必死無疑,可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時也,運也,命也。”
“那你一定要找機會幫我殺了那小子,他一日不死我就不得安心,我的道兒也不能安心。”
“我不是殺手,十年來供你驅策,加上三條人命,一飯之恩,已經償還的清楚明白。”
“報恩,你跟我談報恩?”大夫人,氣極而笑。她一直以為這斬情是愛她的,才會無怨無悔地幫她做事。
“是的,十七年前,十兩紋銀。”頓時房間裏空空蕩蕩,語音繞梁。
大夫人聞言默默怔住了,似乎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個寒風肆虐的日子,一個落魄少年冷眼望著長街聲聲泣血,不甘地對蒼天控訴,“爹死了,娘死了,為什麼我還活著?”那時她隻是一時心軟,竟然結下了這麼大的因果?
“那這五年呢?”大夫人大聲詰問,她知道他聽得到。
“贖罪!”冷冷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空,大夫人頓時麵容呆滯,這兩個字徹底擊碎了她的奢望,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