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很快就到了皇甫青嵐生辰,當天早上一大早,依著王室的規矩,上官無瑕與皇甫青嵐俱都端正了妝容,換上了全新的龍鳳錦袍,兩人共乘了一輛鑾駕,在威武奢華的王家儀仗隊與侍衛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向王室宗祠開去,整個場麵真是極其隆重繁華。作為宗族的領頭人,大長老與其他幾位也是全都特意換上了新衣,早早地候在了宗祠的大門口。對於大長老來說,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參與如此盛事了。前不久,他已經想辦法將那枚夜明珠送到了上官無瑕的手中。他心裏十分清楚,就算他親自將寶物奉還給皇甫青嵐,依著皇甫青嵐的脾性,難保他以後不會秋後算賬。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東西送到上官無瑕手上,憑著皇甫青嵐對上官無瑕這位新王後的寵信溺愛,他即便是再如何大發雷霆,上官無瑕也自有辦法將他的怒焰給壓製下去。自從上次在宮裏赴宴,三長老鬧出了那樣一樁醜事,他就隱隱覺得這三長老辦事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之前還在裝模作樣地和自己商量著,怎樣將夏綠意送到睿親王府,可是誰知轉眼之間,他自己就搶先將這朵鮮花給糟蹋了…看來,這老三果然是心機頗深啊,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還真的是無疑於與虎謀皮,恐怕那天他一狠起心來,將這幾個老兄弟都一並謀害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想他當初為夏雪蓮做得那些事,哪一樣不是令人心驚膽寒,哪一件不是令人毛骨倏然?如今之計,最好的辦法便是及早退步抽身,早早地回家頤養天年,自己方才能多活幾年。想到這裏,他便不由得偷偷朝三長老那邊瞅了過去,這一看,還真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三長老今天也換上了一件新衣,可是…可是就是他身上所穿的那套新衣裳,實在是不像話。黑色上等的錦袍,看著是不太起眼,可是那花紋卻像是暗龍紋一般,尤其是那衣裳的樣式,到不想是正常人的袍服,倒像是…倒好像是死了的人所穿的壽衣一般。這個老三,他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讓皇甫青嵐觸了黴頭,還是想直接觸怒皇甫青嵐,或者,他竟然是想要整個長老會的人都為他陪葬嗎?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又氣又急。他又掉過頭來看了看其他幾個人,發覺其他幾人都與他一樣,一個個對三長老都是怒目相對,最後,還是二長老開了口:“老三,你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哼,不幹什麼!”“不幹什麼?哼,我看,他是想讓咱們幾個一起陪他殉葬吧!”四長老鐵青著臉,眼裏的怒火幾乎可以把人都燒死。
“憑什麼讓咱們幾個給他墊背,這個黑鍋我們可背不起!”五長老也氣得夠嗆。如今,鳳嬪好不容易才懷上身孕,安安分分的在自個的宮裏養著,要是三長老這會子再出個幺蛾子,那他這張老臉可就真的掛不住了,若是這樣的話,隻怕是連同在宮裏貴為鳳嬪的侄女也會跟著被連累…六長老同樣也是黑著臉,瞪著三長老,恨得咬牙切齒。“老三,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平時你胡鬧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上次你在宮裏惹的事,就已經讓整個宗族都成了笑話,如今,你現在竟然是想要毀掉宗族嗎?”“我鬧笑話?我鬧什麼笑話了?”三長老暴跳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想承認啊?當初你們明明已經商量好,怎樣將那夏綠意送進睿親王府去,可是誰知沒過幾天,你就將她弄到了自己的床上,我們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誰說是我將她弄到床上去的?是她自己爬到我床上去的!”三長老氣急敗壞地叫到。“笑話!你以為你還是二三十歲的小白臉小後生嗎?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會如此倒貼?”五長老嗤笑著頂到。“不管信不信,反正就是她自己鑽進我的被窩的!”三長老怒道。“那你後來怎麼把人家肚子裏的孩子做掉了?那夏綠意可真是瞎了眼睛,偏偏碰上了你這麼一隻披著人皮的狼!”二長老冷笑道。“就是。後來他竟然還將人家賣到了青樓…老三,你就是再如何缺錢,也不能這樣心狠手辣啊!好歹人家也是王上親口下得旨意,你們可算得上是禦賜的婚姻,雖然隻是賜給你做妾!”四長老也冷冷地道。“缺錢?誰說老子缺錢…!”三長老氣得臉色比鍋底還黑。
“那你倒是說說,既然你不缺錢,那為什麼要那樣做?若是那天王上心血來潮,想要見一見這個女人,你又該如何應對?難不成,你又去青樓花錢將她給贖出來?”四長老冷笑道。“你們…你們今天倒是想幹什麼?”“想幹什麼?這話倒是要問問你自己,你今天為什麼要穿這樣一身衣裳出來?”二長老橫眉豎目地吼道,眼看著時辰就要到了,若是讓皇甫青嵐以及上官無瑕看到三長老這個樣子,隻怕是他們幾個都要跟著受到牽連。“哼,誰讓他目無尊長,憑什麼我就不能去宮裏了!?”三長老氣哼哼地叫喧著。“你去宮裏?上一次你鬧得笑話還不夠丟人嗎?!”大長老終於開口了。“就是,上一次你碰的不過是一位官家小姐,王上為了宗族的麵子,隻好替你將你屁股擦幹淨了。可是這一次是王上的生辰,萬一你又像上次那樣,一個不小心,碰了王上的嬪妃,那您讓王室和宗族怎麼辦?”四長老冷笑道。“你胡說!”三長老氣得幾乎沒有跳起來。“哼,這可很難說,有了上次的事例,很難擔保會不會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