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庫的爆炸,讓鄭玉成目呲欲裂,如果水鏡就此葬身火海,即便殺光他們又如何?
即便鄭玉成想去報仇也大可不必了,因為院子裏已經極少有人生還,即便僥幸活下來的,也無不重傷,悲慘的吼聲還滌蕩在熾熱的空氣之中。
好在鄭玉成距離彈藥庫最遠,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可就在此時,從另一個方向飛來一發子彈,直直命中鄭玉成的後心,直接將其崩倒在地,子彈帶來的衝擊波把鄭玉成砸翻了好幾個跟頭。
五髒六腑都傳來撕裂的疼痛,硬是咽下喉嚨裏的鮮血,雖然心裏還在為水鏡悲傷,但鄭玉成知道自己絕不能就這麼躺在地上,如果給那個狙擊手再開一槍的機會,對方就該瞄準自己的腦袋了。
從摔倒再到理智的判斷情勢,也不過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當鄭玉成準備翻身而起的時候,卻發現遠處一聲炮聲響起,緊接著上空就出現了一張大網。
如果被那張大網撲中,很有可能會被活捉,到時候怕是想粉身碎骨都難了。
好在鄭玉成是仰麵朝天的,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從天而降的大網。
也來不及去管身體裏的痛苦,腳底用力一蹬,整個人就躥了出去,朝著彈藥庫的方向奔了過去,即便那裏已經是人間煉獄。
讓鄭玉成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身後竟然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所有的炸響都在同一時間重疊在了一起。
生怕被爆炸波及到,鄭玉成又朝著前方奔了幾步,才轉過身來,看到之前那一片地上已經是一大片的焦土,比之彈藥庫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原來敵人不是要活捉自己,而是真的要將自己粉身碎骨,鄭玉成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
網狀的炮彈?隻是一瞬間,鄭玉成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隻是還不敢確定。
本以為慶幸又撿了一條命,可接下來的一幕,讓鄭玉成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隻聽見遠處一連串的炮聲響起,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大網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鄭玉成徹底絕望了,因為幾乎整個寨子的範圍都被大網覆蓋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鄭玉成望著密密麻麻的天網,嘴裏不免有些發苦,本以為自己是超級個體,即便在槍林彈雨中也無所畏懼,萬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完全不可抗力的必死之局。
“媽,阿妞姐,花織……”一瞬間,鄭玉成腦海裏匆匆閃過無數的畫麵,可惜,終將命喪與此。
就在大網堪堪砸到頭頂之時,鄭玉成痛苦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卻在突然間,感覺到一具柔軟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猛然睜開眼睛,四周盡是飛濺的泥土與草木,其中還夾雜著數不清的殘肢斷臂,這種惡心恐怖且又奇妙的景象鄭玉成還是第一次遇到,因為他就置身在這煉獄之中,這一連串的爆炸和狂暴的破壞力就在身邊,可居然沒有對自己造成一點傷害。
愣了一下,鄭玉成才反應過來,雙臂緊緊抱住柔軟的身體,激動莫名的喊了一聲:“師姐……”
“師弟,先離開,我快撐不住了。”水鏡的語氣有些急促。
鄭玉成知道水鏡的能力很難帶著別人一起隱身,便急急的抱起水鏡朝著寨子外麵奔了出去。
剛剛跑出寨子沒多遠,鄭玉成就突然感覺到眼前的景象一頓,好像麵前清晰了許多,不用想也知道,一頓是水鏡把能力撤掉了。
水鏡的麵色有些發黃,身體也有些冰涼,鄭玉成擔憂的問道:“師姐,撐得住嗎?”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歇會兒就好。”水鏡的聲音很微弱,不想有一絲多餘的消耗。
鄭玉成把水鏡放在之前藏身的大椰子樹下,轉身看向寨子,那裏已經是一大片火海,所有的建築物都燃燒了起來。
看到鄭玉成臉上的迷茫,水鏡提醒道:“是新型掃雷坦克,地毯式轟炸。”
鄭玉成確實迷茫了,嘴裏喃喃道:“這不可能,一個毒梟絕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坦克這東西也是他們能配備的?”
“彈藥庫就是被坦克引爆的……”水鏡身體極度虛弱,說起話來也越發吃力。
“師姐,這裏麵絕對有貓膩,如果那些坦克部隊不是金爺的,那就極有可能是針對我們的,咱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敵人一直在等我們入甕。”
“金爺知道你會來。”水鏡說道。
鄭玉成搖搖頭說道:“即便刀疤通知了金爺我會來,金爺也不可能舍得這麼玩,雇傭一隻坦克部隊轟炸我一個單兵?這沒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