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跪在地上,捧著哆嗦著的雙手去接那些粉末,刀疤指向哪裏,她就跪著移向哪裏,不舍得讓粉末掉在地上,地皮是濕的,粉末掉上去就很難吸得起來了。
刀疤卻有意讓大多數的粉末撒落在地上,等九夫人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很可能把泥巴也吃掉,那樣就再痛快不過了。
“媽……”唐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不遠處了,對著九夫人喊了一聲。
九夫人用雙手捧著粉末才剛剛舔舐了一口,就聽到是女兒的聲音,連忙羞愧的轉過身去,卻仍舊沒放過手掌裏的粉末,低頭繼續舔舐起來,連指縫裏的都不舍得浪費掉。
看著九夫人此時此刻的模樣,鄭玉成無言以對,第一個念頭是內疚,第二個念頭還是內疚。
刀疤完全無視了唐糖,還在戲弄九夫人的他居然還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多了一人,也許刀疤根本就想不到會有哪個老熟人來到這種地方。
“刀疤……”鄭玉成輕輕的喊了一聲,雖然很輕,但聽在刀疤的耳朵裏,就是一顆炸雷在耳朵裏突然炸開。
轉身之時,刀疤已經掏出了手槍,也許是真的畏懼,刀疤並沒有開槍,他怕一槍不重。
即便酣醉如泥,刀疤在這一秒鍾也完全清醒過來,並且想了很多,既然敢叫自己的名字,就說明對方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動手,自己即便開槍再快,也未必快得過寶爺這種變態。
見到鄭玉成冷笑著盯著自己,刀疤脊背都麻了,他果然是不怕自己開槍。
放下手槍,刀疤硬是憋出一副笑臉說道:“寶爺,你是不是來找金爺的?我給你帶路。”
“不用了。”鄭玉成隨意的三個字,像是一刀紮進了刀疤的心裏。
“寶爺,高先生出走之後我沒跟您打招呼,投靠了金爺是我不對,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與你作對。”
“跪下。”鄭玉成冷冷的說道。
“寶爺?”刀疤不想跪,即便他很怕寶爺,也不想輕易下跪,以前沒跪過,也沒想過要給任何人下跪,甚至金爺。
鄭玉成不想跟死人多說話,眼睛裏紅光一閃,冷冷的重複了一遍:“跪下。”
刀疤的神情立馬木訥了起來,緩緩跪了下去,就在跪到一半的時候,鄭玉成一腳踢出,刀疤的身子轉了一個方向,居然朝著九夫人跪了下去。
九夫人在吸吮過一些粉末之後,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看到刀疤突然跪向了自己,嚇得身子一哆嗦,連忙躲開老遠。
鄭玉成站到了九夫人跟前,手裏還多了一把槍。
九夫人怯怯的曲起了雙腿,又用胳膊擋住了自己上半身,恢複理智之後,她又明白了什麼是羞恥。
鄭玉成沒有欣賞九夫人身體的心情,此時他的心裏隻有殺意,還有對毒品無盡的憎恨,那是一種可以泯滅掉人性的東西,怎麼能不憎恨。
帶著消聲器的手槍遞到了九夫人手裏,鄭玉成說道:“拿著,崩了他。”
九夫人惶恐的看向鄭玉成,想說句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鄭玉成對九夫人冷冷的說道:“要麼你殺了他,要麼我殺了你,你自己選擇。”
“為什麼殺我?”九夫人還是問了一句。
“你崩了他,就說明你心裏有恨,至少恨也是人性,那你還有的救;如果你不開槍,就說明你完全成了毒品的奴隸,我想讓你趁著有尊嚴的時候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