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成咧著嘴笑了,一個敢跳樓的家夥絕對是一個慫包,但同時也絕對是一個狠人,如果這樣的人能開竅,再為自己所用,那何止是便宜?
在黑道上,也許一百萬能買一條人命,但是不管黑道白道,一百萬都絕對難買一份真心,一份真正死心塌地的忠誠。
所以,直到許多年以後,何言之作為華夏昱成國際的掌舵人,每每回想起寶爺當年的豪爽,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但一直到他為鄭玉成創下了整個商業帝國,卻也從未後悔過。
何言之的母親隻買了些青菜回來,要說最值錢的也就那幾個雞蛋了,才剛進門就被老何一頓臭罵:“家裏來了貴客你就弄這些青菜糊弄?想讓言之回到學校給同學笑話呢?再去小區門口弄幾個鹵菜,起碼二斤豬頭肉不能少。”
一頓飯吃得老何是老淚縱橫,感慨良多,期間輾轉又試探了兩次,在再三確認鄭玉成不會傳授賭技之後,老何終於對著自己兒子發了誓,鄭玉成知道老何對兒子的愛意,他應該是鐵了心的戒賭了。
一頓飯吃得不倫不類的,不過老何還是按照鄭玉成的意思,在吃過飯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連夜離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對於鄭玉成的話,老何一家人已經是言聽計從了。
在回學校的路上,鄭玉成就撥通了燕子的電話。
燕子接通電話之後說道:“寶爺,公羊旭已經跟大個子通過電話了,但是大個子太聰明,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像是在拖延時間準備找出事情的真相。”
根本不處鄭玉成的預料,大個子如果這麼好忽悠,他就不是大個子了。
“嗯,燕子,我還有個事安排給你,打從明兒開始,你跟梁君子挑選一些機靈的盜門兄弟,過來北城區一帶,但凡是地下賭場一個都不能放過,摸清楚他們的底細,等著收網。”
“好。”燕子明白寶爺的意思,他壓根就沒打算從大個子一個方向找突破點。
“對了,盜門的兄弟過來沒有?”鄭玉成問道。
“已經到了肥城,辣椒醬已經去安排了。”燕子說的辣椒醬自然指的是白依依,自打白依依真正成為了寶爺的女人,老幹媽辣椒醬的外號就再也擺脫不掉了。
鄭玉成很滿意的掛了電話,既然兩百多號盜門的人已經進入肥城,那就不怕人手方麵的問題了,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布置,才能把肥城的黑道打出一道突破口。
燕子和梁君子再帶些個機靈的盜門兄弟,在這白龍鎮附近一帶,要找出地下賭場不是難事,再贏他個底朝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是如何全身而退或是取締掉這些賭場。
早在中午之前,答應那些強拆的家夥的時候,鄭玉成就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老何家的房子不算什麼,因為他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燕子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何言之的父母已經聽從鄭玉成的勸說,先去異地打工為生了。
房子丟就丟了,這套房子隻是鄭玉成作為搬倒程老板這個黑勢力的一根撬棍而已,燕子一定會從別的途經,從程老板這裏找他個十倍百倍回來,最後的目標當然是整個肥城的地下博彩業。
既然來了肥城,不管這裏的黑道有多麼複雜,都應該先把水攪渾,然後才好混水摸魚。
這還不算完,鄭玉成自認是一個從不吃虧的主,且不說這房子很值錢,那三十萬的金卡又哪裏是說送就送出去的。
齊磊的那張金卡如果被程老板的手下拿去取款,在ATM機上一天最多隻能取兩萬,30萬就要連取十五天,如果連著三天,大個子還查不到這些家夥的頭上,那就是怪事了。
不用想也知道,大個子必然已經聽說FT酒吧的事了,至於那些強拆的家夥和大個子會不會產生矛盾,是生是死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隻有等到王立那家夥找到刀疤,再和大個子產生交集之後,大個子才能知道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寶爺,隻是在那之前,這張金卡也應該已經完成它的使命,離間兩方勢力成了仇敵。
此時的阿妞在酒店裏輾轉反側,在糾結要不要通知大個子,如果通知了,她就是在打亂白駒的計劃,就是在跟轉寶作對,可如果不通知,照這樣鬧下去,大個子很快就會被白駒給陰死的。
阿妞之所以輾轉反側,是她弄不明白,那死驢明明都告訴自己她要幫轉寶對付大個子了了,她也一定考慮到自己會向大個子泄密,可她好像很不在乎,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她根本就沒把大個子放進眼裏?